“哈哈。甚好甚好!你们这些如蝼蚁的庶民竟敢对我出手!我爸可是王冈!今天但凡和这乡巴佬有关系的,全给我杀了!还有这些看戏的庶民也给我杀了!”王邙起身抹了口嘴角的鲜血,狂笑道。
“是,公子。”两个还在为刚才刺偏疑惑的侍从应道。
听闻此话,还在围观的众人慌忙散去,整个街上只剩下最早倒地满脸是血呆若木鸡的少年,他身上早已死去多时的中年男子;处于昏迷中不知是死是活的姜芜忧,抱着姜芜忧失声痛哭的林月;还有那没有关门的玄宠阁,和站在店内看着一切的中年女子,此时中年女子咬唇沉思,似在犹豫着什么。
王邙随手从一名侍从手拿中躲过剑,走到林月跟前,面貌狰狞:“嘿嘿,这个乡巴佬死了吗?那就只剩你们两个畜生了,我要把你们抽筋扒皮!”
先才被林月抱在怀中的幼犬,此刻紧紧躲在林月身旁,瑟瑟发抖,那拟人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恐惧还有一丝愤怒。
林月看着怀中气息若有若无的姜芜忧,一幕幕往事浮现
“阿月,我们去抓些野味...”
“以后我要变得强大保护阿月丶林叔和娘亲...”
“阿月,想吃什么,芜忧哥给你做。”
“好啦,都听你的,你别给娘亲告状...”
“阿月,快看,那是什么...”
“阿月,你走慢点,我跟不上...”
“阿月想吃,那便吃。没钱我去挣。”
“阿月,你先走!”
“阿月...”
村子没了,父亲和雪婶下落不明,如今唯一的依靠芜忧哥也没了,想着这些,林月凄入肝脾,泣不成声:“对不起,芜忧哥,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管闲事,若不是我...”
王邙见林月丝毫不搭理他,眼中凶光更甚,持剑就欲挥砍而去。
“你叫什么名字?”带着沧桑的声音响起。
林月完全沉侵在悲痛之中。
“他...还有救。”声音再次响起
林月听闻,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猛然抬头,看见一个白发老妪满脸慈祥看着自己,而自己对眼前这老妪却是有着一丝莫名的亲切,更咽道:“林...林月。”
“好,好,好。”老妪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你...你是谁?”王邙惊恐道,这老妪是凭空出现在他面前,他手中的剑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丝毫砍不下去。
老妪并不搭理王邙。
“我...我爸是王冈!给我杀了他!”见老妪不回答,王邙无法看清她的修为,心中带着一丝侥幸:她多半是用了什么障眼法,先杀了再说,我爸可是御境凝丹期强者,就算她是修士,我不信敢对我怎样。
两名侍朝对视一眼,朝着老妪冲了过去。
“暗...刺。”老妪背对王邙三人,抬手一挥,嘴里淡然说道。
随着老妪话落,只见两名侍从身影停顿,无法动弹,他们身下的影子却是骤然变成尖刺,朝着他们喉咙直接刺去,而后又恢复成影子,这一幕发生的犹如闪电,眨眼间就已结束,两人甚至连一丝鲜血都未流出,就这样死了。
至死,两名侍从都盯着老妪方向,目定口呆。
看到这一幕,王邙脸青纯白,他是真的怕了。长这么大,见过的修士也不算少,甚至身边这两侍从都是始境化气期。可眼前这老妪,如此轻描淡写秒杀两名侍从,怕最少都是御境强者。
“前...前辈,求求您放过我,我爸是王冈,您要什么他都会给您的,只要您放过我。”王邙几乎带着哭腔求饶道。
“放过你?我放过你,谁放过他们?”老妪冰冷道。
“汪~!呜~汪!”幼犬朝着王邙不停吼叫,眼里带着无尽愤怒。
“我知错了,前辈。我不知您认识他们,我若是知晓...”王邙全身只有面部能动,持剑的手仍然举在半空。
“聒噪!”
“你...你不能杀我,你若杀了我,我爸...”话还未说完,王邙整个人被暗影笼罩,待暗影散去,直接化成了灰烬,魂飞魄散。
“你爸就一并去陪你吧,能教出你这样的子嗣,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妪淡然道。
话落,老妪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时,已是半刻钟后。
王家府邸内,一声哭喊震耳欲聋:“老爷!老爷!”
老妪抱起姜芜忧,拉着林月,林月将幼犬抱起,一个闪身。消失在了街道上。
玄宠阁从老妪出现的那刻就已关上店铺。
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除了躺在地上满脸血迹的少年。
此刻少年眼角滚滚热泪不断涌出,混着脸上血液更咽道:“父...父亲,对...对不起。”一声诘屈聱牙的父亲,终是伴着无尽的悔恨叫了出来,奈何世上本无后悔药。
城主府,一处客房中,姜芜忧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只是气息却越来越弱。
“前辈,求您救救他。”林月哭诉道,正欲跪下,却是被老妪伸手阻拦。
“莫要轻易下跪。修士,修的是道,争的是命,与天争,与地争。初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