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骤降,空气中的水分子全部化作雪团降落到了地面。短短一天时间,山间的积雪超过了两米。
与此同时,四五级的中小型地震频发,而且间隔越来越短,从数小时渐渐缩短到了十几分钟。
如此级别的地震虽然破坏力不大,但却经常引发雪崩,将躲藏在山谷内的百姓掩埋在了数米厚的冰雪之下。
雪崩的威胁同样也影响了直升机的起降。大多数飞行员不敢冒险降落,选择于低空悬停,放下绳梯,向下方汇集的百姓喊话:“按年龄排队。年轻人和小孩子优先,老人排在最后登机。请自觉遵守登机秩序。”
飞行员的喊话并没有人遵守。雪崩随时来袭,没有登上绳梯的人随时面临灭顶之灾。
绳梯附近渐渐失去了秩序,人们开始互相推搡、拉拽,甚至动用刀枪互相伤害。
一条条绳梯,就是一条条求生的通道,也是一面面考验人性的镜子。绳梯下面不断上演着人间的悲喜剧。
夫妻、父子、朋友之间,同生共死者有之;舍生求义者有之;背叛陷害者,也大为有之。
这些小型地震不过是陆地板块碰撞的序曲,超级地震和大规模火山喷发即将到来。
基地内的地震监测系统发出了预警,各直升机救援分队也同时收到了司令部的撤退命令。
救援行动戛然而止,一些直升机为了迅速爬升到安全高度,直接割断绳梯,开始返航。还没有登上飞机的百姓发出阵阵绝望的哀嚎。
没等各直升机救援分队返回基地,轰隆隆一阵巨响,一场远远超过人类历史记录的超级地震终于发生。
大地如同破碎的镜面,瞬间裂开无数道深不见底的缝隙。又仿佛有一双巨人的大手,把大地当作破布一样揉捏、拉伸。不断有山峰隆起,也不断有山峰沉入地底。山间的积雪有如洪水一般荡来荡去,把凸凹不平的大地重新抹平。
岩浆沿着地震产生的大陆板块缝隙喷薄而出,火山灰形成的蘑菇云层叠而起,滚烫的岩浆如一条条火龙在白茫茫的大地上纵横驰奔,无情的吞噬着一切挡在前方的阻碍。没有被救入基地的百姓再无生机。
地震过后的世界恢复了绝对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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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一声异响。人类痛苦和绝望的哀嚎也同样戛然而止。
基地的选址经过地质专家的专项评估和分析,位于最稳定的地质结构之上。但这次地震的威力远远超出了科学家的预计,也远远超出了基地的设计防震能力。
地上军营被夷为了平地,所有营房变成了一堆堆瓦砾。万余名刚刚死里逃生的百姓神情麻木而呆滞的爬出了废墟。
基地内部同样损失惨重。各个洞穴内裂痕遍布,洞穴间的连接道路断裂起伏,无法再通行汽车。所有实验设备和生活设施遭受破坏,各种零件和碎片散落一地。
基地司令陶永乐发布紧急命令,让军警穿着防化服,用速干水泥封闭了数个生物实验室。这些实验室内正在研究着超级病毒,试图改写人类基因,培养肌肉如铁、力大如牛的超级战士。
陶永乐担心,这些实验室制造的病毒中存在诸如科幻电影中经常出现的“僵尸病毒”。为了防止病毒泄露威胁基地安全,陶永乐甚至来不及考虑撤出这些实验室中的科研人员,直接下令将相关洞穴封死。
与此同时,军警封锁了地下基地内的所有通道,限制人员流动。陶永乐下令,由魏长河、江一楠两位博士对各实验室以及基地供电、供热系统进行安全性评估。
不幸中的万幸,地下核电站安然无恙,基地内部供电、供热、供水等系统受损不大。
放下心来的魏长河、江一楠迅速组织各方力量,开始帮助各实验室进行抢救性修复。
各实验室的科研人员也顾不得伤痛,开始紧张忙碌起来,争分夺秒的抢救实验设备和数据。
基地医院的医生护士全部动员,开始对所有幸存者进行基因检测,防止未知病毒的感染和传播。在最终确定基地内的生物实验室没有发生病毒泄露之后,才开始接收和治疗基地内的受伤人员。
地下基地内渐渐恢复了正常秩序,但短时间内不会打开与地上军营的连接通道。
地上军营内,司马伯仁组织军警和百姓把埋在废墟内的伤员和尸体抬到空地安放。
伤员太多,几名有限的军医优先治疗受伤的军警,根本没有办法收治普通百姓。司马伯仁果断下令,让百姓开展自救。轻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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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的亲友照顾,尚有一线生机。重伤员不愿拖累家人,干脆自行了断,变为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军营内尸横遍野,犹如人间地狱。
能够来到基地附近的百姓经历了太多次生离死别,早已心硬如铁,也早已流尽了眼泪。人们默默整理着亲友的遗容,然后举行简短的告别仪式,将他们的尸体抬出基地,埋进了厚厚的积雪之中。
劫后余生的百姓顾不得悲伤,只望着化为废墟的营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