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口知县府衙
知县大人李自平,枣核型上尖下尖的脸盘儿,短眉眯缝眼、小鼻小嘴,真真如同鼠类!此人原在汴京礼部管理库房进出,攀上蔡家后,大了鼠胆,将不少的精美雕件名家书画做残计帐,巴巴地送到蔡容府上,得了赏识,谋了这官,蔡家的事,他比自家更是上心,添谋献计,机诈百出……
刚过了正午,蜀口府衙的衙役们都懒洋洋在班房里打盹儿……
一队人马齐整的行至知县府衙门前,丁大人从车里几步迈下来,立于门口,未见一人,抬起头来看了看天又来回扫了一圈,对身旁的吴劲道:“未时了吧”,说着便大步迈进了知县府衙……
“啪……”“啪……”“啪……”三声惊堂木,
“人呐!?”丁大人端坐府衙堂中,放下惊堂木,一队衙役慌忙着急地跑上了堂,有帽子歪戴的,有松了绑腿的,有的鞋子还未及提好……
“大人”“丁大人”衙役们见巡抚大人驾到,赶紧行礼问讯,
“你们知县大人呢?”吴劲厉声问道
“马上,马上就到,大人”一衙役含呼地应着吴劲
丁大人眼瞪着这帮衙役拉着长腔大声道“现在……几时了?”
“未……未时”一衙役低着头答
“啪!”,又一声惊堂木!“未时,还不上堂!”,丁大人一手握着惊堂木,一手指着堂下的衙役“这蜀口出了人命案子,你们白白拿着朝庭奉禄,不办案吗!”
这些个衙役立即跪地拜礼“小的知错了”
“丁大人,李某迟迎了,恕罪、恕罪……”李知县穿戴着官服,慌恍地从堂后进来……
丁璧大人手握惊堂木,侧脸瞥了李知县一眼,话里带刺:“李大人,蜀口出了这么大的案子,都提去了刑部,你知县大人倒是清闲自在啊!”
“丁大人……李某刚刚从外办案回来……”这李知县眼珠子来回转圈,想着如何应付,
“你回来的正巧!我正要审这蜀口茶砖毒死人的案子,来,把案犯押上来,过堂!”
“这……审了才发的刑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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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物证具在,只差案犯认罪画押了……”
丁璧大人一听,脸沉了下来“案犯昨日才刚刚到案,你说说,审了谁?又后发的刑部啊?!”
“丁大人,当地商人沈括报了案,茶砖与被毒死的两具尸首一并拉来,仵作验了尸,那茶砖里有乌头毒,是致死之因,人证、物证确凿……所以,这才报了刑部王大人”李知县双手来回搓着,哈着腰答话
“奥,这么说,你未审案犯!……这府衙有规,未审案犯不可定罪,你李大人做了这许多年的知府,不知?!还是明知不守啊?!”丁大人从坐上起身,盯着这李知县走了过来……立在他对面,丁大人高了这李知县半头,手背在身后,眼半阖嘴角下拉着,瞄着李知县……
“这……也有规例……”李知县抬起鼠眼一看对面这丁大人的脸,后半句没敢说出口,便咽了回去……
丁大人突然瞪大了刚刚半阖的眼,瞪着李知县,喝道:“也有规例,人证、物证具在,案犯即便不审也可具实定罪,但那是持器行凶之案!不是这商易之案!”说完又几大步走到案堂前,抬起手“啪!”一声惊堂木“把案犯祝正德、周基庭带上堂来!”吓得这李知县直抖腿…心道:一提人,这便栽了…李知县知道,这丁大人性如烈焰,朝堂与蔡宰都能吵个面红耳赤!自己这次是要载了进去,乖乖退在一旁不知声了……
“是,带案犯……!”衙内传令,
“……”
一盏茶的功夫,两个衙役架着皮开肉绽的祝正德,一个衙役推搡着周基庭进来堂内,丁璧大人堂上一瞧,气的脸通红,公堂之上不好发作,喘了口大气缓缓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在下……蜀口……祝.正德”祝正德此时污头蓬面,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在下周基庭”周基庭跪着,扫了一眼堂上情形,报了姓名
“蜀口粮商沈括报案,你等将含乌头毒的茶砖卖于他,至两人食后身亡,此言可属实?”
祝正德抬起头来道:“并非…如此……这茶”
祝正德话没说一半,周基庭就截了祝正德,大声言说:“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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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沈括于前几日与一商客来茶山,购买茶砖,我接了买卖,卖于他们的是去年做的白茶,名龙凤砖,同批在祝家茶号有售,近一年未见有人食后毙命!”
“沈括报案,你卖于他的茶砖毒死两人,这是何因?”丁大人问语缓慢,一旁文书记录着问答…
“报巡抚大人,同款茶砖卖了近一年,并未有人喝过中毒,另茶砖是白茶所制,越是经年累月,越有益五脏脾肺,而这乌头之毒乃大量乌头草提炼淬取,若非提炼,乌头少可入药,食入并不能致人毙命!”
“李大人,这报案之人拿来的证物可有验过?”丁大人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