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看皱眉撇一眼小厮儿,心想:这不懂事儿的,此时来扰,开口道:“我这里有要事谈,回去再说……”,又不急不慢地拿起酒杯对着商客:“这小厮儿刚来,不甚懂规矩,来,各位,饮了此杯,续说……”,便自己先一饮而尽……
见小厮儿神色焦急还未退去,沈括起身道:“失陪片刻,去去便回……”
沈括一出了门便抬手打小厮儿头,气恼的说:“你这厮儿,没个颜色,没见我谈着生意”
小厮儿苦着脸:“东家,确有要事报……”
沈括一脸不耐烦:“甚要事?天要塌下来不成?”
小厮儿对着沈括耳语一番,沈括听罢,惊了张开大口,半天才回过神:“这真是要塌天了……”,沈括慌张失措又对小厮儿喊:“怎的现在才报?!这如何是好,赶紧去找人想法子……”
小厮道:“能动的都拿了网去了,无甚大用……,再说,也没那么大的网……”
天灾,便是人解不了截不住的,沈家是蜀口大粮商,稻田千倾,这蝗祸对他家来说那便是倾覆之灾……
稻谷能保住多少,不是他沈括说的算,要看老天爷的……,可这些往来商贾,都是历年的人脉,此次如丢了便难东山再起……必先迂回稳住,再想对策……
沈括思想到这里,脸上也未露出异样,进了屋笑了笑道:“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今天就不谈价了……先痛快饮酒,来……各位请……”
商贾们两两相觑,不知所以,即然卖家不急买家急甚,便道:“不急一时……不急”
宴罢席散,沈括速回了沈宅……,在宅内书房如无头之蝇般,边低着头转着步子,边想着对应,猛的……头碰了书架,一本帐册落在地下,他捡起一看,便是往年从泉州粮商赵志坚处调配粮食的帐目,这时,心中便有了主意……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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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小厮儿回的情形,损失数目……
在船上,祝正德一行人坐在舱内,边吃干粮边合计,祝正德道:“李算盘,你说说行情”
李算盘道:“平日便是一石米,一两银,去年难民多,涨了一成,今年四月雨水甚大,激了苗,又涨了一成,如泉州收成正常,一两二钱银子一石,也就这个价了……”祝正德又道:“一船一千石,一千二百两”
周基庭边低头吃着边说道:“只怕是没等收完,各地就闻讯赶来了……”又猛抬起头来对着祝正德道:“我们分头,我去南广,你留泉州,有消息便用快船传递,这两边走快船便也就半日不到”祝正德点点头……,成胜道:“东家,上次去泉州,那商贾赵志坚便是粮商,我们可从他入手”“嗯……他即是粮商,便与各家粮商经常调配通货,消息灵的很,我们下船即刻便去”祝正德边吃着边继续说……
次日一早,船便到了泉州港,祝正德、成胜、李算盘下船即奔赵宅……
小厮儿领进门,赵志坚便已迎了出来……:“成老弟,你来了,我大喜呀……”
成胜仍是行于祝正德身后,赵志坚看看祝正德便问:“这位……莫不是”
成胜连忙接话道:“赵兄,这是我们东家”
祝正德一礼:“久仰久仰……正德拜见赵东家”
赵志坚个不高,年纪看有五十大已,一脸商人的精明算计,赵志坚抬头看看祝正德道:“老朽真是见识了你手下精兵强将,没想到祝东家也是年轻材俊啊……”
祝正德笑着客气:“赵东家过誉了……”
进了正堂,祝正德开口:“赵东家,正徳此来两意,一落实船航合作之事,二便是要购些粮食”
赵志坚笑道:“那你便找对人了……这粮食嘛,我是此地最大的商户了……”
“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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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东家,此地乃产粮大县,新米上市之际,收成如何”祝正德问
赵志坚答:“与同往年,不错,几万石新米刚刚收进库”
祝正德笑笑道:“此地果是粮产丰地,只赵东家一人便几万石了”
赵志坚两眼眠眯着得意的笑了笑,道:“挨……,我收的粮便占了此地五成”
祝正德点头笑着说:“那今年什么价?”
赵志坚何等奸猾,他知即这么早来询,必是要买定了,便道:“今年米粮都涨了,我这里就一两五一石”
祝正德看看李算盘,又正过脸,笑笑:“赵东家,我们直说,一路过来也就是一两二钱,各商加了运费回去便才一两五,你报的可是加了船费的?”
赵志坚见都懂行情,连忙讪讪笑着说道:“是,是加了船费”
祝正德呵呵一笑:“我自带来船来,便不劳动赵东家”
赵志坚忙道:“那便是一两二,不知您要多少”
祝正德说:“你即有现粮,我便要两万石”
这赵志坚一听数目如此多,两万石便两千银子的利,便急忙道:“有,有……”
祝正德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