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老祖听到陈道玄的疑问,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只是嘴角流露一丝微笑,眼神平静的看着陈道玄。
沉默的气氛在大殿内酝酿。
陈道玄脸上的“紧张”之色渐渐收敛,他眼神冷淡的看向金家老祖道:“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沈家族长的?”
听到这句疑惑,金家老祖顿时笑的更欢了。
“本来我并不确定,沈家附近爆发金丹修士大战,还战死了一位,此事虽突兀,但在修行界为了争夺宝物,也并非什么罕见之事。”
他顿了顿,“唯一让我怀疑的,是你刚刚见我。”
“我见你?”
陈道玄皱起眉。
“对,你见我,”
金家老祖看着陈道玄,“尽管你刚刚装作很紧张,但我在你的眼睛中,没有看到畏惧。
试问一个筑基期修士,在第一次见到金丹真人时,怎么可能眼神中没有畏惧?”
陈道玄默然,半晌,他才无奈道:“你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怀疑我的身份?”
“嗯,”
金家老祖点点头,“大胆怀疑总没错,但你接下来的表现,才让我真正确定你不是沈茂青。”
“哦?”
陈道玄饶有兴趣的望着他。
“我明明表现出对你的身份如此怀疑,若是真正的沈茂青,此刻早就趴在地上解释求饶了,而不是反驳我。
你在我面前的底气太足,根本不像是一个筑基期修士该有的样子。”
金家老祖淡笑着道。
看到对方这副模样,陈道玄干脆在他面前坐下,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位金家老祖。
这位金家老祖面容清秀,身穿一袭淡紫色绣着金边的道袍,盘坐在一块灵玉打造的蒲团上,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陈道玄在打量对方,金辰婴也在打量陈道玄。
陈道玄被打破身份,干脆也就没有继续伪装,而是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
感受到陈道玄身上那充沛的生机,金辰婴感叹道:“你知道吗?你陈道玄的大名,早就传遍整个玄清道盟高层了。
我实在没想到,你此刻不在乾元剑宗的后方躲着,居然还敢踏足玄清道盟腹地。
你难道不知道,一旦你的行迹暴露,玄清道盟会派出多少元婴修士追杀你吗?”
“我既然敢来,自然不会畏惧玄清道盟的追杀。”
陈道玄顿了顿,“倒是你,你不怕我杀了你吗?还是你觉得,能凭实力跟我周旋一番,等到你祖父来援。”
“我祖父?”
金辰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嘲弄之色。
“没错,他的确会救我,但那不是为了救我,而是为了救他自己。”
似乎听出金辰婴的语气怨气颇深,陈道玄看向他:“你跟你祖父有仇?”
“呵呵,仇倒是谈不上,我修行至今三百余年,期间享有的修行资源,哪怕玄阳宗的亲传弟子看了,都得嫉妒不已。
而这些修行资源,全都是我祖父提供的,只是,他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自己!”
说着,金辰婴扒开自己的道袍,露出自己的胸膛。
只见,一道整体呈圆形的复杂血色纹路,深深的烙印在金辰婴胸膛上。
“血奴之契!”
陈道玄看着金辰婴的胸膛,震惊不已。
所谓血奴之契,是一种十分邪恶的奴隶契约,这种奴隶契约的对象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直系血裔。
看到金宸婴胸膛的血奴之契,陈道玄瞬间知道前因后果。
在修行界,修士在修为达到元婴期后,就渐渐具备了夺舍的可能。
只不过,夺舍他人虽然理论上能让修士重活一世,但却会让修士的神魂与被夺舍者的肉身相互排斥。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就有修士研究出了一种让自己的直系后裔,成为自己的夺舍对象的法门。
这种法门要求被夺舍者从婴儿时期开始,便被修士使用秘法培养,让其肉身跟修士的神魂越来越契合。
直到修士寿元将近时,再夺舍这具精心培育的肉身,让他重活一世。
陈道玄作为金丹期修士,对这种大名鼎鼎的邪恶秘法,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只不过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
作为一名家族修士,陈道玄对于这种玷污家族亲情和血脉的做法,深恶痛绝。
将自己的血脉当做一粒种子,施肥培养,等到合适的时机,就摘取这粒种子结成的果实,而血奴契约,就是控制这粒血脉种子的手段。
只不过,血奴之契能控制奴隶的生死,却控制不了奴隶的思想。
在这点上,血奴之契还是比不上御兽宗的魂印。
果然,陈道玄在看到金辰婴胸膛上的血纹时,心里当即明白,这位金辰婴比自己还想让金源真君死。
想到这,陈道玄对他的戒备不由放低了几分。
“你想杀你祖父?”
“当然!”
金辰婴红着眼,“我每天做梦梦到的,都是亲手手刃这个老匹夫!
只不过突破元婴期太难,在我的修为晋升至金丹九层后,金源这个老贼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