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孩子交给进来传话的丫鬟,陈光蕊几步来到前厅。
“来人,去将府外的僧人请进来。”
不几时,一名僧人走了进来,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面色干净慈祥,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陈光蕊是学宫弟子, 对于僧人没有那般敬重但也保持着基本的礼数。
“大师,不知在哪座名山宝刹修行,此来又是有什么教诲吗?”
这和尚虽然长得面善,但是陈光蕊还是本能的感觉来者不善。
和尚却是始终保持着笑容,“阿弥陀佛,贫僧乃是府内金山寺的僧人,今日在寺中打坐,忽见府上一阵金光闪过,便被吸引了过来, 恭喜陈大人,府中公子应该是我佛门高德降世。”
佛门高德降世!陈光蕊的心中越发不安,不知这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尽管有之前殷温娇的言语,陈光蕊也是意识到自家的孩子怕是不凡,但也不能因为这僧人随便一句就信了他的。
“大师应是看错了,陈府小门小户,哪能吸引佛门高德降世!”
看见陈光蕊摇头,和尚却是也跟着摇头,“大人此言差矣,陈大人可是金榜状元郎,夫人更是国公之女,龙凤相合所生公子,岂能平凡, 贫僧适才在府外便见府上佛光普照,定是我佛门高德降世, 不会有错。”
想不到和尚如此紧追勐打, 陈光蕊眼神一滞,不知道其要干什么。
“大师有什么指教不如直说。”
和尚看陈光蕊这幅防贼一样的样子,心里其实也是非常苦,和尚可不就是文殊菩萨所化,从天庭返回灵山以后,佛祖听了事情经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是容后再定吧。
然后就告诉他,金蝉子的十世身就要降生了,让文殊菩萨想办法将其渡入佛门。
是以文殊刚刚返回灵山就又马不停蹄得来到了江州,紧赶慢赶也终于是赶上了金蝉子降世。
看着陈光蕊一身文气,文殊菩萨就知道此事不会简单,他算是看出来了,在这大唐朝行事,凡是和正气学宫沾上边的就没有一件简单的。
不过如来已经交代了,难办也得办啊。
“陈大人,我佛门高德降世,必有因由,怕是怀有什么救世之责, 气运牵扯, 怕也有不少祸患相生, 留在贵府怕是会让陈大人和夫人有什么危险, 还是由贫僧带回金山寺亲自教导为好。”
什么!这个贼和尚,闹了半天竟是要夺自己的孩子,真是岂有此理,哪有什么高僧能做出让刚刚出生的孩子经历骨肉分离之苦。
此时陈光蕊的脸色已经是彻底冷了下来。
“大师,此事却是不用大师担心,就算是气运牵扯之下,这孩子会有什么祸患相随,我陈府也一并担着了,况且我陈某怎么说也是一府之长,背靠朝廷,怎么也应该比你那金山寺安全吧。”
文殊菩萨听见这么明确的拒绝,也是脸色一滞,这是在告诉他,金山寺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呢啊。
“陈大人不妨再想想,此事却不是贫僧危言耸听,也许之后就有所应。”
文殊撂下一句话竟然径直离开了陈府。
陈光蕊看着文殊的背影,眼神沉静如水,作为学宫弟子,他也是知道不少秘辛,知道这天地不是那般简单,或许眼前的僧人的手段非常厉害,但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自己骨肉分离。
返身回到产房,此时房间已经是被下人收拾干净了。
“夫君,没事儿吧?”
殷温娇看见陈光蕊进来,关切的问道。
陈光蕊早已调节好了情绪i,看着殷温娇一脸微笑,“没事儿,只是个来化缘的和尚罢了。”
闻言殷温娇终于放下心来,生产之前听到的那番话却是不仅没让她产生什么喜色,更添了不少担忧。
生产乏累,靠在陈光蕊的肩膀上,殷温娇竟然是就这么睡着了。
看着怀中的殷温娇和孩子,陈光蕊更是心志坚定,暗暗发誓,不管是任何人都不能让他们一家三口分开。
却说文殊菩萨离开陈府之后,脸上也是阴云密布,最近办的几件差事都是有些不顺,这要是普通人家怕还巴不得将孩子送进金山寺呢,偏偏这陈光蕊不仅是朝廷命官,更是正气学宫的弟子,还真就看不上金山寺。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想用罢了。
之前陈光蕊一行三人在洪江之上遇到刘洪和李彪两个歹徒想要害他性命,霸占殷温娇,却被陈光蕊提前感知,扔下水中,本来陈光蕊将二人杀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偏偏殷温娇心软拦下了陈光蕊。
这刘洪和李彪不死,唐僧的第一难就不算度过,而且劫气影响,只会越拖越厉害。
却说刘洪和李彪顺着洪江向下游逃命,却被洪江之上的水匪拿了起来,一番逼迫之下,直接让二人当了水匪,大刀架在脖子上,二人哪敢不愿意,就这样成为了洪江之上的水匪。
二人也真是天生的恶徒,当了水匪以后,便是迅速的融入了团体,烧杀劫掠,那是混的如鱼得水,短短几月竟然就被老大赏识,提了头目,刘洪更是被大当家的女儿相中,直接成了大当家的女婿,至此在这洪江水匪帮里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