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五月,阳光正好。
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数学老师,正语气肯定地在给学生们画着重点:
“这道题很棒,曾经多次作为高考题出现过,像下海,地津,狭西等地区最近几年都已经出过了,所以早晚也会轮到咱们济北,去年没出,今年大概率出……”
秦铭心不在焉的用手里的笔,在模拟卷上画着圈圈,不夸张的说,数学老师这一年来划的重点题,都够出一本模拟卷练习册了,每天不押上几道题,就像是没来过一样。
数学老师边讲边走,最终停在了一个黑痩男生的书桌前,继而用手指敲了敲他的桌子,对他问道:
“陈子龙,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模拟考试的分数怎么一次比一次低,竟是在一些不该丢分的题上出错,马上就要国考了,能不能长点儿心,别总马虎大意!”
被说的学生低着头,没有吭声,数学老师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下课铃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于是也没再多说,挥了挥手就让学生们下课了。
下课后,秦铭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前两节课他还没感觉什么,可自打第三节课开始,他眼皮就像是灌铅了一样,开始不停往下坠着,显然是昨晚折腾的后遗症又找上门来了,毕竟昨晚几乎就没怎么睡。
结果他刚趴下来,还没等完全将困意释放出来,便感觉有几只手不停在扒拉他,他越是不想搭理,那几只手便越是过分,甚至有一只手都伸进他校服里了。
“别闹了,我都快困死了!”
秦铭有些心烦地抬起脑袋,便见他前桌两个女生,常云馨和孟凡玉正嘿嘿地冲他笑着,桌旁还站着毛发旺盛的康凯,嘴唇上的胡子比他的头发都长。
“你先别睡了,和你说个事。”有些鞋拔子脸型的赵阳,这会儿也来到了他的座位旁。
“什么事?”
秦铭觉得这几个人今天有些神神秘秘的。
“大陈后天就不在咱们这儿了,所以想请咱们几个去他家吃饭。”
赵阳口中的大陈,就是刚被数学老师批评的陈子龙,秦铭听后不禁朝着陈子龙的位置看了一眼,见陈子龙正心不在焉地待在座位上,他收回目光而后疑惑地对几人问道:
“马上就国考了,大陈不在这儿,能去哪?还能因为两次模拟考没考好,就辍学回家?”
“不是辍学,好像是大陈的妈妈觉得济北这边的分数线比较高,所以想让大陈回他原籍参加国考,那边的录取分数线据说要低一些。”
“哦,原来是这样,虽然舍不得,但这对大陈来说也是好事。”
济北这边或许是学霸太多的事,分数线明显要比其他几个大区高出一截,所以的确是存在一些,高考前回去原籍区考试的情况。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大陈本来成绩很稳定的,最近之所以起伏这么大,都是被他妈妈给逼得,以至于越来越恐考,心态明显出了问题。所以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多开导开导他吧,也别光顾着吃散伙饭。”
“开导倒是没问题,但是你确定咱们晚上能去吃饭?不用上晚自习了?”
“据可靠消息,学校从今天一直到国考前,晚自习都不再是强制的。虽然老师们依旧要在这儿加班,但是学生可以自由选择是上晚自习,还是回宿舍休息,我已经和我妈打过招呼了,晚上放学,咱们直接走就行。”
说话的人是个头不高,戴着眼镜的贺东辉,别看他人长得其貌不扬,但他妈妈可是二中的校长,所以他的小道消息在来源上还是十分可靠的。
一天的课很快过去,临到放学的时候,老班果真如贺东辉说的那样,向他们宣布了以后可以自由选择是否留下来上晚习的事。
虽说上不上晚自习变成了学生自愿的事,但退一步说,老班和其他任课老师都在学校,作为学生又怎么敢擅自离开,所以不出意外,大概率还是要和平时一样。
不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有贺东辉这位学校太子作为担保,秦铭几个人也不怕老班事后找麻烦,所以放学铃声一响,几个人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学校。
出了学校,失去了老师们的监管,秦铭几个人便都将之前藏好的手机,从各个隐秘的“角落”掏了出来。
但有一说一的是,自打他们进入高三下半学期,学校就再没查过手机的事情,所以他们这么做就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秦铭本还想给方婷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自己今天不上晚课,去同学家吃饭,但想到自己这会儿反正也回不去,等吃完饭回去和平时放学回家的时间也差不多,于是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将手机又揣回了口袋里。
“大陈,我们都知道你突然要离开济北心里难受,我们其实心里面也不舍得,但事已至此,我们都只能往前看了,再说阿姨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前程考虑,你心里面千万别想太多,稳下心来考出个好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面对康凯几个人的开导,陈子龙就像在班级时那样,仅仅只是点点头,一声不吭。
秦铭对于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