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脸爹大步走来，二娃小手一滑，跳下墙就蹬蹬往前跑。
韩常林并没有去追，将其他四个孩子喊来拍照。
二娃在前头纠结了好一会，见哥哥和臭弟弟都站好了，还没给他留位置，小嘴一撅，蹬蹬蹬跑回来，挤到两人中间，对上他爹的目光，缩了下脖子怂怂问道：“爹，能等回家再打我吗？”
韩常林没有回应他这个问题，只喝道：“拍照就要站好了，身要直，眼要正。”
二娃，连同大娃三娃条件反射地站直了身板，如同往日在墙角罚站一般，严囡囡和宋彦青懵了一下，随即也跟着站好了军姿。
没错，罚站就是站军姿，又是几个孩子所在的子弟学校常规的训练项目。
咔嚓！
五个孩子的身影定格在照片里，脚下是巍峨长城，上空是蓝天和白云，五颗小白杨精神又漂亮。
等到韩常林说好了，宋彦青立刻拉着严囡囡跑了，因为他觉得韩叔叔太严厉了，让他感觉到压力，跑之前还同情地看了眼二娃。
二娃完全没这个觉悟，开心地蹦跶到爹面前问道：“爹，照片什么时候能出来呀？”
“爹，能不能给我单独拍一张呀？我要单人照。哥也要，对吧，哥？”
大娃：“……”
“给他们照吧。”林悦走过来笑道，“等他们大了翻出来看还是很有意思的。”ωωw.cascoo.net
“对了，拍照不用那么严肃，随他们摆什么姿势，只要不爬墙就行。”林悦说到后面，扫了二娃一眼。
二娃立刻蹦起来：“娘，我不爬墙了，我最听话的！”
林悦笑眯眯道：“行，你就蹦着拍一张，多蹦蹦，让你爹抓拍。”
二娃高兴点头，但接连蹦了十几次，爹都没抓拍好，二娃的小短腿的软了，哭唧唧。
咔嚓！
韩常林按下了快门键，留下了二娃哭脸的模样，就挥手让他一边玩去。
二娃：“……”
林悦噗嗤笑了，也没安慰二娃，而是教了大娃和三娃剪刀手
。的姿势，没错，她就这么恶趣味。
不过呆呆萌萌的小子，剪刀手也炒鸡可爱。
林悦又喊来了严囡囡和宋彦青，后者执意不肯照。
林悦就抱着严囡囡在烽火台上照了一张，一大一小都笑得格外灿烂，乍一看，跟亲母女一般。
二娃吃醋，跑来要跟娘合照，之后是大娃和三娃。
母子几个拍照拍嗨了，韩常林无奈制止：“胶卷有限，剩下没几张了，我们还没有拍呢。”
“爹娘，我帮你们拍。”二娃主动请缨。
韩常林怀疑地看了眼二儿子，二娃挺高了胸膛：“爹，我很聪明的，学什么都快，娘说的。”
林悦笑眯眯道：“我说的是，你们哥仨都很聪明，可不单指你一个。”
原本有些黯然地大娃，小脸唰地亮了。
林悦又夸了严囡囡和宋彦青也是聪明的孩子，于是五个孩子都开心了。
韩常林点头说道：“你们都过来，我一起教。”
五个孩子立刻围过去，认真地听着韩常林讲解。
要说掌握快的还是二娃，但他人小又好动，远不及大娃手稳，另两个小的不算，宋彦青则是不好意思抢夺拍摄权。
于是，最终还是大娃脖子上挂上了相机带，就是二娃老在边上叽叽喳喳，大娃忍住了当场揍他的冲动，骄傲地举起相机帮爹娘拍照。
很平常的一个角度，林悦斜靠在墙上，韩常林立在她身后，手随意地搭在墙垛上，却恰是将她圈在怀中。
在快门按起来的那一瞬，韩常林低头垂眸望着怀里笑容明媚的妻子。
时光在这一刻定格。
韩常林自己配了药液冲洗，晾干后，就夹入书本里，之后会跟随他漂洋过海前往异乡。
这是在这一年的年底，12月26号，他已通过数次选拔，终于获得名额，收拾了行李，准备前往学校，与同伴汇合。
离别早有预料，却又那般猝不及防。
“等等——”
林悦叫住了韩常林，脸上带着笑，如果忽
。略她发红的眼圈，依旧笑得那般明媚和灿烂。
她笑着上前，将一个信封塞到韩常林的大衣口袋里，叹息着说道：“信封里只有五十美元，我想兑换再多，但银行不答应，能给我兑换五十，还是因为咱们大队的罐头给国家创汇了，特意批给我的。”
韩常林拿出信封，塞进她手里握紧说道：“悦悦，你不用给我准备，我们这次出国，领队有带外汇——”ωωw.cascoo.net
林悦瞪眼打断：“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你们领队就带了五十美元，这怎么够？就是特批给我的五十美元，他们也知道我是要给你的，就是要我转道手而已。”
“我知道再多五十也是杯水车薪，但有什么办法？咱们太穷了，国太穷了。”
林悦极力想忍着，但眼眶湿润了，她想得还是太简单了，即便成功让罐头出口，但收回来的外汇需要用到更重要的地方，不可能让她随意支取。
“悦悦别哭，没关系的，总会改变的。”韩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