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离开之后，老太太来了。
她手里拎着一篮子菜，放下后又赶走三个孙子，朝林悦问道：“大娃他娘，你是不是对厂子有想法啊？你要是有什么计划，跟娘说，娘帮你。”
林悦有些惊讶了，这老太太够敏锐的。
不过，她还是笑着摇头：“多谢娘，不过这事您不用插手，我也是随手摆弄，能成最好，不成也没关系。”
被婉拒的老太太，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但也没追问，起身点头道：“行吧，你先自己弄着，要用得着我这把老骨头的时候就说一声。还有你那几个哥嫂，虽不太出息，但是自家人，有事你张口，他们不敢推脱。”
林悦再次道谢，将老太太送到院门口。
老太太本要走了，随即想起一事，不放心地拉住她的手问道：“大娃他娘，你说老三那个什么留学，真的没有坏处吗？前些年那些出过国的，可有好多被放下来，老三会不会……”
“不会。”林悦打断老太太的话，坚定说道，“娘，时代不同了，以前发生的事以后不会发生。而且，他们是国家派出去的，学习他国的科技和长处，以后回来能更好地建设咱们的国家。”
老太太闻言松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更有力了：“林悦，娘就信你的话，你说没事娘就放心了。你也放心，就算老三出国学了洋知识，那也是我儿子，他要是敢有外心，我把他腿打折了！”
千里之外，正在上课的韩常林忽然打了个喷嚏。
坐他边上的陶洪亮，瞧见教授正在板书，就压着声音调侃老韩：“你这一阵天天打喷嚏，我看不是你媳妇想你，是你热伤风了。”
“你也别大晚上回家了，就住宿舍，咱兄弟照顾你……哎呦！”
一截粉笔自讲台弹射过来，精准地打在陶洪亮的额头上，抬头又对上教授严肃的脸，暗道一声糟糕。
果然，教授指着黑板上的题目道：“你来解
。答这题。”
陶洪亮望向黑板上的题目，文字符号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块他傻眼了，这啥题啊？
陶洪亮使劲地朝边上的老韩使劲眨眼睛，但他眼皮眨得都快抽了，一向乐于助人的老韩都没给他半点提示。
“你眼睛有毛病？”台上教授冷哼问道。
陶洪亮先是摇头，后又点头，揉着眼睛说道：“教授，我眼睛出毛病了，看什么都是花的，黑板上的题目也看不清……”
“那你耳朵没出毛病吧？我给你念一遍。”
眼见教授要开始念题了，陶洪亮哭丧的脸说道：“教授，我错了，不该在课堂上讲话，打扰韩同学，我去后头罚站。”
陶洪亮起身收拾了课本笔记，刚要走，韩常林把那道题目的答案写在笔记本上，推到陶洪亮面前。
陶洪亮：“……”
虽然有了这次被坑经历，晚上下课后，陶洪亮趁着韩常林不注意，跳上他的后车座。
“老韩啊，我怕你一个人寂寞，我陪你。”
“下去。”
“老韩别这么无情啊，咱俩可是上下铺的兄弟，你家院子大，随便一个角落就能安置下我。”
陶洪亮死赖着不下去，因为京城的七月太热了，宿舍里更是如此，还有脚丫子的臭味。
有个凉爽的去处，当然要赖上啊，再说跟着老韩，还能跟他一起讨论功课不是？
一举两得。
陶洪亮赖皮成功，来到韩家的四合院，冬暖夏凉让他惊喜不已，又手欠地伸手去碰前院的迎春花的枝条，结果手背挨了一下。
“别碰。”韩常林警告。
“碰都不让碰一下，这不会是嫂子种的吧？”陶洪亮猜测。
韩常林没有回应，打来一桶水浇灌。
陶洪亮啧了一声，又问道：“还有哪些是不能碰的，你提前告诉我。”
韩常林没理他，浇完水后就径自去了书房，陶洪亮颠颠跟上。
两人就着昏暗的灯光，一直学到凌晨。
陶洪亮撑不住了，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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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打着哈欠说道：“老韩，我不行了，我要去睡觉了，你的床在哪？”
韩常林将他领到东厢房三小子的房里。
陶洪亮倒下就睡，见老韩要走，茫然问道：“这炕这么大，你不留下来一起睡吗？”
“你自己睡吧。”
韩常林说完这话，就把门关上，陶洪亮立刻大喊：“开着门，有风吹进来，凉爽。”
“你确定？”韩常林问道。
“确定以及肯定！”
什么都没有凉爽重要，前几天他在宿舍，热得差点没睡着。
韩常林依着他的话，开着门，然后走向正房东屋。
屋内，隐约还残留着淡淡的幽香。
韩常林脱了衣裳，躺在炕上，只是那对精美的鸳鸯绣枕，却有一只空着。
他叹息一声，伸手将上头一根长发捡起来，收在手心里，闭眼睡觉。
月光透过窗户照入房中，一片沁凉。
另一间房，因为房门开着，除了月光之外，还有嗡嗡的声音。
啪！
陶洪亮往自己身上拍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