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抱着一堆书回到家不久，韩常林回来，也带回了成绩单。
看到他系里第一的成绩，林悦心里生出一股骄傲，也松了一口气。
不管第一批出国留学的条件有多苛刻，身为清大最优秀的那批学子之一，机会是最大的。
而且第一批外派留学生，必然以理科为主，这是国内眼下的需求，也是从报刊上分析出来的信息。
京外虽也在准备，但在头几年未必能获得出国名额。
所以，她暂时放弃不是因为无私，而是理性考虑后的利益最大化。
“悦悦，我这个假期可能没办法回老家了。”
韩常林忽然开口，打断了林悦的思绪。
她将成绩单递回去说道：“那你就留下吧，我带孩子们回老家。”
韩常林愣了一下，握住她的手不舍道：“悦悦，不能一起留下吗？”
林悦叹了一口气，指了下院中玩耍的三小子：“我可以，但他们可以吗？你爹娘不想孙子啊？”
韩常林沉默。
“爹，我们回去看过爷爷奶奶就回来，很快的。”
听到他们的对话，大娃跑过来说道。
二娃的眼珠子却在转动，但当爹的目光扫过来时，他从心的闭上嘴，什么都没说。
等离开了爹娘身边，二娃终于忍不住，拉着他哥咬耳朵：“哥，回老家咱们可以去河里游泳，去山上摘果子，还能去水库玩，比京城好玩多了，咱们跟娘说说，快上学了再回来。”
大娃立刻瞪他：“你就知道玩！爹不久后可能要出国，咱回来晚了，他已经走了，怎么办？”
二娃眨了眨眼问道：“出国很远吗？不能经常回家吗？”
“当然不能！”
中午的时候，林悦发现一向躲他爹远远的二娃，忽然开始黏着他爹，吃饭黏着，看书也黏着。
许是嫌他太吵，韩常林随手拿了一本大学物理给二娃。
林悦很是无语，但惊奇的是，二娃竟拿着那本书像模像样的看起来，还把大娃和三娃吸引过去。
三娃很快就觉得没意
。思了，拿了自己的小人书看。
大娃也没能坚持五分钟，从书房跑出来，跟着林悦去火车站买回家的火车票，是三天后的票。
之后，她去了一趟新华书店，没有找到科普类书籍，就买了一套初高中的物理化学，还有整套的数学书。
原本拿着爹的书看图玩耍的二娃，看到娘堆在自己面前的一堆书，震惊得张大了嘴。
半响，才憋着小嘴说道：“娘，我才刚满八岁。”
林悦笑盈盈点头：“是啊，你八岁了，等暑假结束了，你就读四年级了，再有两年就上中学了，娘提前给你买好中学的书，等你学完了，你就能看懂你爹的书了。”
二娃利落地把他爹的书合上，本想丢回桌上，但被他爹的目光一扫，动作立刻放松，小心地将书放回爹的手边。
韩常林翻了翻林悦新买的课本，冲着三个孩子说道：“以后晚上八点，我给你们讲课。”
三小娃：“……”
林悦有些诧异：“你晚上不用住校了吗？”
“假期不强制住校。”韩常林回道。
“那你可以给他们讲三天的课，我们三天后回家。”林悦笑道。
韩常林沉默了。
三天后的早上，韩常林请了半天的假，将妻儿送上了火车。
林悦原本是不想让他送的，但昨晚上实在是被折腾的不轻，精神很不好，上了车后，就挥手赶他。
韩常林默默地把行李放好，打了热水，又叮嘱孩子们路上听话，不许调皮。
林悦困得打哈欠，正想歪在卧铺床上眯一会，就被韩常林握住手腕带进了怀里。
“悦悦，早点回来。”
韩常林在她耳边说道，热气拂过耳朵，让她打了激灵，困劲都散了，也终于有了点离别愁绪。
林悦并没有回应他的问题，一边整理着他的衣服，一边叮嘱：“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记住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你也是。”
“孩子们要不听话，你别生气，等回来我教训他们。”
说话间，韩常林扫了
。三小子一眼，眼底的温柔不见，只有严厉。
三小子下意识地提胸抬头，双腿绷直，这是罚站姿势，尤以二娃最标准。
林悦噗嗤笑了，轻推了韩常林一下：“回去吧，早点还能赶上第一堂课。”
等到韩常林真下了火车，林悦又没绷住，跟三小子一起凑在窗边往外看。
韩常林的脸出现在窗外，对视的那一刻，她想冲他笑一笑，却不知为何鼻头先酸了。
火车嗡鸣，哐当哐当开动起来。
韩常林大步追着车厢，直到火车驶出月台，他的身影化成了黑点。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呀？”三娃仰头问道。
大娃和二娃也抬头看向她，等待答案。
林悦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视线，揉着三娃的小脑瓜说道：“这说不好，妈妈回去要办些事情，等办完了就回京城。”
三娃“哦”了一声，就坐到了下铺的床上，又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