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刚脱下裤子，就被他娘拍了一巴掌，然后拉着他跟林悦道歉，说他不该污蔑二娃。
还在挨打的二娃眼睛一下子亮了，想要蹦跶起来，林悦一个眼神飘过去：“狗蛋一个人的话还是比较单薄，娘再去找几个人来问，多一个人是你喊下去玩水的，就多一倍处罚。”
二娃算数学得好，小指头掰了两下惊恐大喊：“娘窝错了，窝以后再不下水了……呜呜呜呜……”
二娃哭声震天，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林悦没眼看，冲韩常林道：“打够二十巴掌就行了，让他们过来喝姜汤，给他们祛一下寒气。”
“窝数着爹打了窝十五下，奶奶打了窝四下，就剩下最后一下……嗷！”
啪！
一声脆响，二娃嚎哭起来，眼泪都止不住，最后这一巴掌比前头所有巴掌加起来都疼。
韩常林收回巴掌，冷声叱道：“去，喝姜汤。”
“要加糖……呜呜呜……”
韩常林的巴掌又扬了起来。
“不，不加糖……呜呜呜……”
二娃一边哭，一边跑过来抱着娘的胳膊，只有娘身边才有安全感。
林悦俯身揉着他的小脑袋笑吟吟道：“你们那么喜欢喝沟渠里的水，看来是不需要吃糖的，接下来一个月你和你哥哥都没有糖。”
二娃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林悦怕他哭抽了去，又补充道：“我数三下，你的哭声还不停，就扣你两个月的糖，1,2……”
可不等她数到3号，二娃就捂住了小嘴，哭声停了，但是一双大眼睛肿得跟破了皮的桃子一样，还在往下流水。
狗蛋在边上瞧见小伙伴这模样，吓得连忙拉住他娘：“娘，回家，回家！”
狗蛋他娘还想问问罐头厂招工的事，可惜被儿子这一捣乱，还没张口就被拉了出去，气得她又拍他一巴掌。
这边，小哥俩被灌了两大碗姜汤，被辣得直冒汗却又不敢抱怨，蔫巴巴的。
林悦冲他们哼了一声，转手将剩下都倒出来递给韩常林：“你也喝一碗去去寒气。”
韩常林怔了一下，接过后一口气灌完，就冷脸冲两小子道：“入夏之前都不许下水，入夏后我带你们去河里游。”
大娃二娃愣了一下，又对视一眼，发现自己并没有听错，小哥俩激动地扑向爸爸，只是二娃刚一动就牵动屁股的伤势，哎呦喊疼，整张小脸都皱巴了，把林悦给逗乐了。
韩常林却一直绷着脸，也没有接扑过来的两小子，继续教训道：“你们今天那狗刨姿势也叫游泳？跟我学会游泳之前都不许单独下河。”
大娃眼睛发亮，二娃也不顾屁股疼痛蹦起来。
只有林悦面无表情，，因为连狗刨都不会的林小仙女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她的目光凉凉扫过父子三个，抬脚出门，她打算去外头沙地薅了一把野生苦麻菜。
父子三人齐齐转头看向她离开的背影。
大娃：“娘好像生气了。”
二娃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爹不教娘游泳，娘生气了。”
韩常林：“……”
半小时后，父子三个发现桌上只有一大盘豆豉苦麻菜，沉默了。
林悦看向他们笑盈盈道：“我看你们体内血液都挺燥热的，吃点苦麻菜凉凉血。”
大娃二娃：“……”
韩常林：“……”
被养叼了嘴的二娃不想吃，刚要撒娇，碗里就被他爹扣上一大勺苦麻菜，抬头对上的还是他爹的黑脸，二娃翘着红肿的屁股，哭唧唧地把每一根苦麻菜都吃下去了。
大娃很懂事，不喜欢也主动夹菜吃。
当然，大半盘苦麻菜，照例被韩常林包圆。
至于林悦，她跟三娃吃的是蔬菜鸡蛋粥。
饭后，韩常林主动洗涮锅碗，清洗干净放回橱柜后，他望着林悦欲言又止。
林悦搂着三娃，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有事就说。”
男人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想学游泳吗？”
林悦：“……”
但凡这男人的神情不那么坦荡，她都怀疑他想耍流氓。
她冲他吐出两个字：“不想！”
随后，抱着三娃进屋睡觉。
只是这一晚没安生，入睡后不久，大娃二娃闹肚子了，三娃也被他们闹腾醒了，瘪嘴哭了起来。
“你继续睡，我带他们去厕所。”
韩常林赶了过来，一手抓起一个往外走。
林悦也下了炕，因为她猜测这两臭小子闹肚子是之前在沟渠呛水造成的。
那条沟渠村里人洗衣洗菜，涮洗簸箕，还有皮小子往里头撒尿的，这样的水呛几口，身体强的大人能抗住，但大娃二娃加起来还不超过九岁，也就是面上看着皮实，底子却还是有些虚的。
也是她之前忽略了，光想着他们可能受凉灌了姜汤，没给灌别的药。
小哥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