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寒没有应,爪子在乔卿酒鬓角发丝上撩了撩,也长长叹了口气。
“如果她知道这一切,不会开心的。”
橼勖笑:“只要她没危险就好,她若是在灵药谷,本座担心无法护她周全,倒不如将她拜托给摄政王,小酒是他的妻,以他对小酒的爱意,定会舍弃天下也护她安好。”
“可你为什么不能将一切告诉她?”雪寒冷眼,扫着橼勖,“或许能想到其他的法子。而不是你偷偷给她下药,让毫无防备的她就这么离开。”
橼勖没回答雪寒的话,只是想着先前的一幕。
在乔卿酒看向山顶的时候,他在茶壶中放了迷药。
“原本,本座是真打算要留她在身边的,可谁料会出这般变故?”
橼勖站起身,到门口叹了口气。
视线仿佛到了两个时辰前,在昆仑派那里听说到那惊人消息的时候。
他说:“本座什么都能放弃,唯独不能不顾母亲的安危。”
“可你敢保证你母亲真的还活着吗?”雪寒飞到他面前,阴沉的眼睨着他。
“橼勖,或许这就是你那叔叔耶律城的一个计谋!他就是想让你死而已!如果你真的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消息而投降,那你是不是在弃灵药谷上千人的性命于不顾?他们很多都是追随你师父一生的人!你能眼睁睁将他们送上死路吗?”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跟阿酒实话实说,她或许会有办法!我们齐心将你母亲救出来,你便不用受威胁。最多老子帮你毁了煜北,你好生照顾阿酒就是!”雪寒提议。
雪寒没有应。
“现在,谁知道母亲的下落?”橼勖拿出一块玉佩。
这是早前昆仑派掌门用来威胁他的物品,是她母亲的玉佩。
“雪寒啊,本座可以死,但本座不能让母亲死。亦不能让阿酒有危险,如今灵药谷再不是那个能让你们自由自在玩耍的世外桃源,在此地多一天,你们便多一分危险。”
橼勖抬眸,望着面前的小狐狸,笑了。
他说:“你也知道,耶律城这两日便会带着大军前来,纵然抵挡住了外面的武林门派,也不敢挡耶律城,唯有本座死,方能让母亲安然无恙。本座别无选择,只能让你们先带着阿酒离开。”
雪寒没有亲情牵挂,唯一牵挂的便是乔卿酒。
所以他不能理解橼勖的心情。
但他还是选择尊重。
“也罢!既然你决定,那吾便不强求你。”他望着趴在桌上昏迷的乔卿酒,说:“这命啊,老子想改,却不得不顺着命走……”
雪寒两手一甩,骂道:“真他娘的晦气,有朝一日,老子非得杀了那耶律城。”
“若本座顺利救下母亲,那耶律城的命,本座定当亲手取!若是本座身亡,那这仇就拜托你替本座报了!还有,本座母亲……”橼勖抿唇,说:“若本座不能保护母亲,若是可以的话,本座想拜托你,帮本座照料她的一生。”
“溟尊说过,墨霈衍和阿酒还有很多磨难,你会照料阿酒,所以你定不会死。”
雪寒将几道灵符交到他手上,“今夜我们先行离去,溯溯会隐匿在周围。这些灵符都是危险之物,以蓝色烟火为信,你在需要帮助之时,将这些灵符放置在敌人身上,只要收到你的讯号,溯溯便会通知吾,吾到时助你一臂之力。”
“不过吾给你的红色灵符威力强大,在置放之后,你必须退到百丈之外方可放信,切记!”
雪寒说完时,墨霈衍等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阁楼外。
橼勖没有再开口,只是拿着灵符,朝雪寒点了点头,便抬步离开。
“少主!”
凤羽站在橼勖面前,笑道:“凤羽不走,少主在哪,凤羽便在哪。”
凤羽身后,跟着正青。
他攥紧了手,看向墨霈衍,又看向橼勖。
最后朝着墨霈衍拱手抱拳:“王爷,正青要留在灵药谷。”
橼勖和墨霈衍都没回话,反倒是抬眸对视一眼。
却都没开口。
只在橼勖要动身离开时,墨霈衍说道:“云儿,阿酒待你如亲姐妹,你当真确定不与她一道?”
“凤羽的命,是少主给的。王爷若真爱王妃,往后待她好些,别让她再受苦了,她这么爱你,别伤她心了。”凤羽冲着墨霈衍颔首行了礼,便立在橼勖身后。
橼勖扭头扫着正青,想了想,还是说道:“留在灵药谷可是九死一生,你当真不怕死?”
“凤羽在哪,在下就在哪。”正青回。
橼勖笑了笑,抬步走了。
院落里,只剩下墨霈衍一行人。
年回蹙眉,“主子,若要离开,就尽早。”
“尉迟承悦可收到信了?”墨霈衍望着橼勖离开的背影,蹙着眉问。
年回摇头:“估计还得明日,调兵也在途中,只要橼谷主撑过几日,便无大碍。”
“现在本王担心的,是耶律城拿他母亲的安危来威胁他,若他死了,那阿酒必定不会原谅本王……”墨霈衍摇着头,进屋将昏睡着的乔卿酒抱在怀里。
一行人,消失在灵药谷的夜色中。
橼勖立在后山顶,看着那些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