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霈衍声一落，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没有当事人在场，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如果年家真的是不用听命于尉迟浩盛，那墨霈衍所说的情况，最有可能！
毕竟身为官兵，有人闯军营，自然是要驱逐动武。
被当成敌人也就想得通了！
“所以，这就是他不敢出现的原因？”乔卿酒忽然觉得，以慕容季同和橼勖之前的相处来看，俩人的关系一定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
慕容季同也应该知道年家的事！
墨霈衍听见她嘀咕的声音，蹙眉问：“什么不敢出现？谁？”
“没！”乔卿酒当即一声谄笑，避开墨霈衍的视线。
墨霈衍狐疑地扫她一眼，总觉得她有着秘密。
想追问，就听年情道:“主子，属下先行告退。”
墨霈衍眉心蹙了蹙，允了。
他拉着乔卿酒的手，“刚刚在想什么？”
“没有，我去看看年情。”
乔卿酒站起身，就被墨霈衍一把拽了回去。
“墨霈衍？”
墨霈衍抿唇:“让她自己静静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年情会和护国公府有关。”
“不关你事。”墨霈衍伸手抚着她的胳膊，安慰着。
片刻，他感叹着:“原来，阿酒不是将军府的人……”
“如果橼勖早点说出这些，或许你就不会将她幽禁了，或许她就不会死。”
墨霈衍闻声，扭头望着她的脸，然后紧紧揽着，靠在怀中。
他说:“不知道，但有一点本王很清楚，本王不会喜欢她。”
乔卿酒没有应答。
*
乔卿酒还是放心不下年情，四下找了一圈，询问好几个侍卫，才在山顶看到她。
此时，天下着雨，她没戴蓑衣没打伞，就这么淋在雨中。
应该站了许久，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水顺着她的下巴、手流下。
乔卿酒依旧打着橼勖的伞，她走上前，站在年情身旁，替她遮雨。
靠近了看，年情的眼很红，显然刚刚哭过。
乔卿酒伸手，将她抱住。
她没出声，轻轻拍着年情的肩膀。
突然，年情嚎啕大哭起来。
“啊……”
“对不起。”乔卿酒只有这句话。如果不是怀有她，她娘就不会难产，如果她娘活着，或许死的就只有尉迟浩盛一家。
“父亲他志在保家卫国，母亲她一心相夫教子。他们一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何沦落如此下场？为何因为别人，满门惨死，死无全尸……”
“对不起。”
……
墨霈衍站在不远处，望着二人，他抬腿想要上前，最后忍下了。
雨渐渐停了，乔卿酒衣裳也被浸湿。
她拍着年情的后背，嘴里只有那句:“对不起。”
年情抬手抹了把泪，刚好望见不远处的墨霈衍。
这些年，在墨霈衍的帮衬下，他们一直极力寻找仇人，都没有进展。
原来，仇人是和朝廷毫无关联的灵药谷。
她望着墨霈衍关忧的脸，笑了笑，然后收回视线，松开乔卿酒。
“属下稍后会传信给哥哥，告诉他找到仇人了。他一定很开心。”
“嗯。”乔卿酒笑，“他已经心魔入体，不用你们动手也活不长。到了地下，你的家人会找他报仇的。”
安慰了年情，乔卿酒坐在火堆旁烤火。
“其实，安慰年情的时候我很乱，我应该庆幸她找到了仇人。但是……我恨不起来那个人，甚至我觉得他很可怜。”
“本王知道。”
墨霈衍伸手握着她的手，“一切的祸端都是尉迟浩盛，是他害了所有人。阿酒别自责，和你无关，就算和你这具身体有关，你也没有错。是护国公府的错。”
“年情他们，会去报仇的吧？到时候……”
“别想太多。”墨霈衍打断她，“年情他们怎么做，本王不会干涉，但本王觉得他们会量力而行。无论报不报仇，本王都支持。”
“可是灵药谷……”挣扎片刻，乔卿酒还是忍住了提慕容季同的事，她点点头，“我没有权利要年情怎么做，只是想让她不要难过。”
墨霈衍：“年回会拿主意的，别担心了。”
*
一连下了数月的大雨，终于有了减弱的势头。
县城积水疏通差不多了，城中的原貌也露了出来。
虽是泥泞不堪，但能看出建筑宏伟，想来昔日确实繁华。
后面的事，乔卿酒不打算参与了，她转身回到安置点，跟墨霈衍说了之后，确定明日便离开。
墨霈衍虽然没有拒绝，但乔卿酒看得出他心里很不舍。
夜间，她依旧坐在火堆边，墨霈衍安排好公务，坐在她身旁。
墨霈衍拉着乔卿酒的手，她依偎在他怀里。
他伸手抚着她的手心，“离开之后，要注意安全，有十个暗卫跟着，平常不会现身。你也不用管他们。”
“嗯。”她想说不用，但墨霈衍肯定不会同意，就干脆应了下来。
“墨霈衍，我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