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小鸡放进窝里,喂了些牛乳,那小鸡便歪着头睡了过去。
小鸡又长了几天,浑身已经全是红色的绒毛,模样甚是可爱。我把小鸡拿给母妃看,母妃果然很喜欢,摸着它的绒毛爱不释手。
又过了月余,这只小鸡竟然开始扑腾翅膀,扑腾着扑腾着就飞到了天上,我这才知道原来它是只鸟,而它的外形却还是一只长着绒毛的小鸡。
那小鸟在昭仁殿上空盘旋飞舞,欢快嘶鸣,引得众人纷纷仰头去看。昭仁殿一向寂寂无名,这鸟儿这么高调,简直是要人命。我站在廊下,冲着那鸟招手,“快回来,快回来!”
不愧是我一点点养大的,那鸟儿也甚是听话,扑棱棱落到我的肩头。我赶紧把它交给母妃,说,“找个笼子装着,别让它乱飞,若是被人当做一般的小鸟打下来就不好了。”
母妃命人拿来鸟笼,把小鸟关在里面。却不知为何,每关进去不过片刻,人一走开再回来,这鸟儿便莫名其妙出现在笼外,我简直要怀疑这鸟儿有缩骨功。
不过这鸟儿也是懂事,每次出来也只是在院中低飞,再没跑到天上去嘶鸣。如此,母妃便让人撤了鸟笼,任凭它在昭仁殿飞来飞去。
离我十五岁还剩下不到七个月,这些日子一直平安无事,母妃整个人都松快不少,瞧着比任何时候都高兴,我看着也很开心。
九月初,太子二十五岁生辰,因为是个半整数,按着规制是要大办一场的,但此时多氏一族频繁滋扰西部边境,朝中气氛箭弩拔张,太子体恤民生,便取消了生辰宴,只在府中邀亲友小聚。
目前宿在宫中的皇子属我最大,那日午后我便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往东宫去。
五哥与九哥似是到了许久,连酒都已喝去半壶。我跟十二弟在旁坐下,五哥忙让奴婢给我们斟酒。我虽然常在潇湘馆喝得酩酊大醉,但在关键人物面前我常常是滴酒不沾的,以免露出马脚。是以,这杯酒端上来,我也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却没想到招来九哥的挖苦,“怎么?如今背靠二哥,东宫的酒都不喝了吗?”
我虽然平时能忍七哥的刁难,但那是因为我心中有愧,若是别人这般刁难我,我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是以,我反击道,“我不喝酒只是觉得皇长兄未到,不宜多饮,跟任何人无关。倒是你,这般急着给我划分党派,是想挑拨我与皇长兄的关系吗?”
我这么一说,九哥立马急红了眼,唰的一下站起身来。我不甘示弱,也刷地站起来,与他隔着五步远,怒目而视。
“这是做什么?要比试一番吗?”
七哥来了,我便不再与九哥针锋相对,左右还有人护着我,我没必要跟他计较。
有七哥在旁周旋,气氛一时良好,直到二哥来。
二哥虽然没做什么,但话里话外总有照拂我的意思,不知不觉间,九哥看我的眼神便越发凌厉,终于忍不住,趁人不备往我的酒壶中投掷了一颗咬了半口的果子,然后一脸挑衅地看着我。
俗话说,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既然九哥给我了半颗果子,那我定然也要还他半颗。于是我将盘中的果子都咬了半口,还从十二弟那儿借了一盘,整整两盘的残果,我用帕子包住,一股脑地全向他投了过去。
帕子在他头顶散开,里面的果子便劈头盖脸砸到他身上。
这次九哥是真的怒了,一个箭步跑到我身前,冲着我的脸就砸下一拳。当然这一拳没砸到我的脸上,被十二弟轻轻松松挡了回去。
“皇长兄生辰,九皇兄还是不要生事为好。”
十二弟这般说,九哥倒也冷静下来,不过还是怒气冲冲地威胁我,“你等着。”
我才不怕他,我一不受宠、二无外戚,他能怎么拿捏我?也不过长我一岁,就敢如此嚣张,简直是无法无天!
我不理会他,兀自喝着浅酒。
皇长兄作为今日的主角,现身的却格外晚。他来的时候带着皇长孙,那小家伙一进来就开始四处搜寻着找人,待看见我,便飞奔着向我冲来。
我虽然是被迫划在二皇兄那一派,但此刻见到崇盈竟觉得有几分对不住他。尤其是见他乖乖地跟我行礼,叫我皇叔。
“好久不见啊盈郎。”我说。
“崇盈本来是想去见十皇叔的,但父王说十皇兄忙着练剑,不让我去打扰,还说十皇叔若有空定会来看我,但崇盈却一直没等到皇叔。皇叔是不是忘了崇盈了?”
小孩子说话直白,但情真意切,我本来就心虚,这会儿更是无地自容。
好在太子给我解围,“盈郎,不得胡闹,快去坐好。”
崇盈坐在太子身旁,离我比较远。虽然离我远,但我还是不太敢正眼去看他,我这个人最怕欠人情,尤其是小孩子。
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我不过就是给崇盈唱了首歌,怎么他就总爱找我呢?况且那歌论起来也不是给他唱的。
那还是前年的时候,我舅舅还没有在京城开铺子,那时他还在天南海北地跑。有一次舅舅路过东都,在这儿停留了几日,后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