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沈森和老胡马上就在营地周边,开始搜寻起有关KIKI的踪迹,可是现在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整个营地正处于戒严的状态,他们二人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鬼鬼祟祟地摸查。
在经过一轮的搜索之后,老胡甚至都到河岸边的低洼地去看了,都没有发现类似KIKI的身影,正当一筹莫展之际,营地靠近树林的一侧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老胡,那边很吵,要不要过去看看?”沈森拉住了一旁仍在河边四处张望的老胡。
还没等老胡反应过来,刚才的吵闹的方向就传来了枪声,这绝对是出什么事情了,沈森他们两个赶紧冲了过去。
只见营地上面的士兵都聚集了起来,围得水泄不通,沈森和老胡两个挤开人群,艰难地涌上了最前面,在火把的照映下,只见一个士兵正粗暴地扯着一个人的头发,在地上拖行着。
那个人衣衫褴褛,头发又脏又长,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样子的,不过沈森和老胡几乎立马就认定了这个人就是KIKI,上前推开了那个士兵。
“你们两个干什么!”那个士兵被狠狠地推到在了地上,老胡一时心急,力气用得太大了,根本什么都顾忌不上。
那个被推到在地的士兵非常气急败坏,马上就站了起来,拔枪对准了沈森和老胡他们两个,旁边的士兵也纷纷响应,一时之间,到处都是指着他们的枪口。
在他的眼里,自己是在执行命令,没有一点做错,反倒是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穿着军事基地的制服,竟然这么粗暴地对待同为自己人的他,自然是大为冒火。
沈森连忙解释,说这是自己的一个同伴,一直守在这里,大概是看见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涌了进来,一时害怕就躲了起来,没有什么敌意。
“我不管,我只服从命令,你马上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交给我们,否则按军令当场处决你们!”那个士兵横不讲理,一副拿着鸡毛当令箭,打算公报私仇的样子。
老胡把那个衣衫褴褛的人护在了身后,站了出来,直挺挺地面对着士兵的枪口,告诉士兵,今天这个人他是一定要保下来的,天王老子来了都是这么说,是够种的就开枪!
面对老胡这么强硬的态度,那个被推到的士兵咬着牙,几次就要扣动扳机了,但是顾虑到眼前的这个家伙,虽然不知道底细,但是看到他跟老将军坐着同一辆吉普车,一下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森把那个被抓到的人给扶了起来,温柔地用英语问她有没有事情,但是传来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因为这个根本就是不kiki的声音,甚至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拨开那些脏乱的头发,沈森看到的,是一张惊慌的脸,这张亚洲人的面孔棱角分明,颧骨突出,非常消瘦,而且一双眼睛,神经质一般地乱动,是一张男人的脸。
此刻老胡背对着他们两个,并不知道自己救错了人,还十分理直气壮地跟那个士兵对着线,沈森看见这个样子,此刻也不好告诉老胡,只能是硬着头皮,把那个人给带了出去。
“告诉你,不服的话,找个机会练练,别跟我拿着鸡毛当令箭,什么东西,我呸!”老胡狠狠往士兵的脚下啐了一口,他最烦这种小人。
看到沈森已经把人给救了出去,他也没有心思继续跟这些小卒子在哪瞎扯,顶着周围士兵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跟着沈森出去了。
直到来到河边,沈森借着月光,才让老胡看清楚,自己刚刚救错人了,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啊?
“这……”。老胡也懵了,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个……你谁啊?”虽然这么说挺尴尬的,但是沈森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不过这次看在他长了一张亚洲人面孔的份上,改用了中文。
只不过这个男人只会咿咿呀呀,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虽然知道他说的也是中文,每个字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合在一起就不成样子了。
眼看着根本就没有办法跟这个男人沟通,沈森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要是就这样把他放生了,那也太不人道了,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在这个野外生存下来的,不过既然沈森把他给救了,他就感觉应该要负责到底。
更何况,现在营地里面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呢,要是他们两个一句搞错了,就这么把人给扔了,那不是显得刚刚的那些举动,就跟闹着玩一样吗?那人家能放过他们?
突然,老胡好像发现了什么,在这个男人破烂得不像样的衣服里面,闪着一点银色的光芒,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老胡把那个东西给拿了出来,竟然是一个狗牌。
“上面写着什么?”沈森看见老胡的脸色都变了,不禁出言问道。
所谓狗牌,就是军人身份的一种凭证,在以前的血肉横飞的战场上,经常会出现死者的面容损毁,无法辨认的情况,为了搞清楚这些阵亡士兵的身份,同时也是为了更好地记录战损,就有了士兵佩戴一个记载着自己的身份和所属连队的铁质铭牌,一般也被士兵们戏称为狗牌。
老胡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把那块狗牌拿在手上,反反复复地看着,终于在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