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娴憋了一肚子的怨气,赶上有秦蜜和薄至诚在身边。
老太太要脸,又气不过,于是拉着秦蜜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我不是不让他喝酒,是医生说他年纪大了,不能多喝酒。何况买酒多贵啊,那玩意又不顶饿,还不如吃馒头实惠。有那钱留着给孩子们花多好。关键他之前明明已经答应我,不再喝酒了,说话一点都不算数。”
见王心娴因为薄哲喝酒的事情气成这样,秦蜜无奈,连忙拉着王心娴的手一个劲地安慰。
一旁的薄至诚没说话,对于从小在王心娴身边长大的他来说,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
在薄至诚年纪还小的时候,经常听见薄哲和王心娴因为喝酒的事情吵架。
那时候的薄哲总喜欢没事的时候喝两盅,喝酒就要有下酒菜。
于是,每天的白酒,以及各式花样的下酒菜,已经成为了薄家的标配。
下酒菜还不能用重样的,像是今天花生米,明天豆腐干,后天炒鸡蛋,嘴馋时,买点猪下水也是常有的事。
遇上王心娴心情不好,不给弄下酒菜的时候,哪怕是臊子面里的卤,都能被薄哲拿来下酒。
喝酒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薄哲的酒量不好,身体也不适合喝酒。
一旦喝多了就话多,就呼呼大睡,耽误事不说,还总闹笑话。
尤其最近几年,随着薄哲的年纪越来越大,就连医生也不建议他经常饮酒。
于是王心娴对他也就管的更严了。
对于这件事,秦蜜除了安慰之外,也没其他办法。
后来在和薄哲交谈的时候,薄哲无奈地说道:“我都活了一把岁数了,一辈子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喝一盅咋滴了?何况我自个有谱,根本不会多喝,更加不会喝醉。你们别听她瞎咧咧,她这是上了年纪闲得慌,成天就管我一个人。”
薄至诚说:“爷爷,奶奶说医生讲了,不建议您多喝酒。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您还是少喝点吧。”
就连下地干活,兜里都揣了一瓶酒,这酒瘾得多大啊。
秦蜜仔细回想着,难怪之前她在家里和老人住的时候,没发现薄哲怎么喝酒。
原来薄哲一直都是把酒揣在身上,偷偷喝呢。
薄哲眼睛一瞪,底气十足地说道:“我都七老八十了,喝点酒怎么了?就算戒了酒,难不成我能长生不老咋地?更何况,我这辈子就这么点爱好,连酒都不让我喝了,就算我能活到一百多,又有什么意思!”
一番话,把众人说得闭了嘴。
就连秦蜜也暗暗点头,别说,听起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就像前世的时候,她去医院看望因为高血压而引起并发症住院的奶奶。
当时隔壁病床的一位八十多岁的爷爷,同样也是因为高血压并发症住了院。
那位老爷子生平最爱吸烟,每天总得抽好几根。
可惜现在生病了,住院了,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家属,都不允许老爷子抽烟。
老爷子瘦的皮包骨,就连输液扎针都扎不进去。
每次烟瘾犯了,老爷子都躺在床上睡觉,导致他一天到晚几乎都是昏昏沉沉的,不是准备睡觉,就是刚刚睡醒。
唯独他小儿子过来看望的时候,老爷子才能精神一段时间,会开开心心地和人交谈。
不为别的,只因为小儿子总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给老爷子抽一口烟,过过瘾。
小儿子挂在嘴边上的话总是:“我爸都已经八十多岁了,想吸一口烟能怎么着。他反正都活了这么大岁数,喜欢什么就吃什么,活着的时候没有遗憾,以后没了也不后悔。”
不方便讨论此番做法的对错,起码当时秦蜜见老爷子偷偷抽烟时的样子,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