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久。
当薄至诚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冲着秦蜜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时。
却看到秦蜜正笑眼弯弯地看着自己。
见她居然在笑,薄至诚一时愣住了。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不生气吗?”
秦蜜忽然往前一步,倒是把薄至诚吓了一跳。
可随即,秦蜜竟是撑着手里的黑色大伞,踮起脚尖,在他那冷冰冰的,布满了胡子茬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这一下,把薄至诚亲的懵住了。
他依旧呆呆看着秦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一刻的他,心里有千百个念头涌过。
问的最多的,就是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真的不生气?
秦蜜亲了薄至诚一下之后,不自在地轻轻咬了下嘴唇,还顺势摸摸自己的唇,嗔怪道:“你多久没刮胡子了,都扎疼我了。”
从离开的那一刻起,薄至诚无时无刻都在想念她。
以前从没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儿女情长。
没有秦蜜在身边的日子,薄至诚感觉坐立不安,度日如年。
这一次为了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他几乎两天没怎么吃东西,更不用提刮胡子了。
他的胡子本就长得快。
往往早上才刮干净,到了晚上,就又有细密的胡子茬冒出来。
此刻的他就算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上一定沧桑地不得了。
偏偏就是这样一副极为沧桑的模样,却另秦蜜欢喜的很。
她看着呆愣的薄至诚,笑嘻嘻地说道:“真是的,你刚刚说话的时候那么严肃,吓得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呢。”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那多好啊。总比怀上哪个恶棍的孩子强!更何况,是你的孩子我才更开心呢,以后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也不容易有其他的隔阂。”
“你不生气?”薄至诚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毕竟他在开口之前,已经设想过了千万种可能。
几乎每一种可能,都是秦蜜歇斯底里和自己痛哭时的模样。
偏偏薄至诚没料到,秦蜜在得知事情的经过之后,竟是会有这样的心态。
“当然不生气。”秦蜜拉着他温热的,布满老茧的大手道,“你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更应该以身相许啊。”
说话的时候,秦蜜的眼神陡然冷了下来,继续说道:“不过,你那天有没有看到,究竟是什么人掳走的我?那帮天杀的混蛋,就该千刀万剐。只可惜,当初我想报警,被家里人给拦了下来。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暂时也没心思顾虑报警的事情了。”
实际上,秦蜜那天在被人糟蹋之后,是自个悄悄回去的。
薄至诚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看她安全进了村子,才折返回自己家。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秦蜜才进村子,就有人到处谣传秦蜜和野男人钻了小树林,而且极有可能怀孕的事情。
那时候的秦蜜,刚刚经历过这样的打击,哪里能情绪稳定地处理得当。
于是她一叫嚷,就有更多的破绽露出来。
原本大家只是半信半疑地胡乱猜测,后来在见到了秦蜜的反应之后,立即做实了秦蜜和人苟且的传言。
更要命的是,当天傍晚,程凯的妈妈沈凤仙,就已经黑着脸登门,表示了要和秦蜜退婚的决心。
得知未婚夫要退婚了,秦蜜哪里受的了这个打击,顿时给气病了。
在家修养的日子里,外界的传言总能三不五时地传进她的耳朵,就像是压死骆驼的一颗颗稻草,看似轻软无力,实则颗颗致命。
家里人阻止秦蜜报警不算,还因为这件事,时常对她冷言冷语地侮辱责骂。
尤其在秦蜜闷闷不乐的日子里,竟是又发现了自己怀孕的事实,于是便想不开了。
好在现在真相大白,她感觉心口的浊气吐出来一大半。
孩子是薄至诚的!
她轻轻抚着自个的肚子,暗暗想着,宝贝,妈妈这一世死活都要护好你,一定不会再让你遭受任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