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考虑过,一个女人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薄至诚再一次发现,眼前这个肉乎乎的女人,似乎和自己以前见过的,真不一样。
两人在回家的路上,难免听到一些闲话。
说的不外乎是秦蜜年少时没了亲妈,后来又被糟蹋了身子,现在怀了身孕,无奈嫁给薄至诚,给两个孩子当后妈之类的事情。
像是这样的话,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秦蜜都已经听过了无数。
说不在意是假的,非要说在意的话,也仅有一丁点的情绪波动而已。
这会儿的秦蜜,哪怕已经听到了那些人的闲话,依旧能扭头冲薄至诚露出甜甜的微笑。
她心里想的是,就算自己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柄又怎样,好在我这辈子把握住了身边的男人,其他事情就交给时间来证明吧。
依照她上一世开酒楼的经验,这一世的她,依旧能把酒楼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甚至比上一世要做得更好。
不过她不在意,不代表薄至诚不在意。
这会儿的薄至诚脸色铁青,双拳紧握。
忽地走到嚼舌根的妇人身边,抬脚冲着一旁的土坯矮墙便踹了过去。
只听砰地一声。
本就裂开缝隙的土坯院墙,这会儿竟是被他一脚踹塌。
轰隆隆的坍塌声,随着漫天尘土,吓得那些妇人吱哇乱跑。
就连站在远处的秦蜜,也被吓得不敢动弹。
薄至诚则是依旧站在原地,铁青着脸冲那些面色大变的妇人吼道:“秦蜜是我薄至诚的媳妇,以后如果让我听到,再有人嚼她的舌根,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这一刻的薄至诚,浑身笼罩在漫天的黄土中,气势汹汹宛如煞神。
吓得那些妇人早就变了脸色,连连承诺再也不敢,尴尬地连忙分散往自家跑。
就连刚巧路过的秦宏昌,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默默闭上嘴,悄悄折身回了家。
不一会儿,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墙根底下,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的踪影。
反应过来的秦蜜,连忙紧走几步上前,帮薄至诚拍拍落在身上的尘土,拉着他的胳膊说道:“人都被你吓跑了,咱也走吧。”
没想到,她用力拉了一下,身边的薄至诚竟是纹丝未动。
惹得秦蜜一脸疑惑:“怎么了?”
这时候的薄至诚,才冲她一脸尴尬的悄声说道:“走不了了,我脚疼。”
秦蜜低头一看,嚯,薄至诚脚上的军绿色帆布鞋,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血液染红。
鲜红色的血液,将军绿色的帆布鞋,染出一片暗红色。
秦蜜心下一惊,连忙低声问道:“怎么样?你还能动吗?要不我背你吧。”
说话的时候,秦蜜已经把头从薄至诚的腋窝下钻过去,作势就要架着他走。
忽然挤过来的,毛茸茸的小脑袋瓜,挠地薄至诚脖颈发痒,一席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也似有若无地往他鼻孔里钻,吓得他连忙把臂弯收回来,连连说道:“不要紧,我可以自己走。”
开玩笑,要是因为这点伤,就让一个女人架着走,他以后在哥们面前就不用混了。
太丢人!
薄至诚几乎咬着牙,强忍着钻心的疼痛,才跟着秦蜜挪到了不远处的树根底下。
夏季的大树投下一片阴凉。
斑驳的阳光从枝叶中投射过来,照耀在人们身上,暖暖的,又带着一丝清凉。
迫于薄至诚才发过威,本该热闹嘈杂的大树底下,如今竟是只有他们二人。
一男一女,一坐一蹲。
那是秦蜜正帮薄至诚脱掉鞋袜,欲细细观察他脚上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