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比想象中还要困难，中间遇到个小问题，温暖果断提出方案，最后手术成功，吩咐两个助手缝合，她在旁边跟护士简单说了医嘱，就离开了。
五个小时。
来的时候不到十点，现在已经是傍晚，她拿出手机看时间，发现上面没有未接来电，想来今天出了大事故，估计院长正在忙。
她把用过的医疗用品整理好，扔到垃圾箱，到洗手间简单整理了一下，怎么形容这个感觉。
轻松。
爽快。
十个月了，她再一次主刀，完成了个不大不小的手术，救了一条命，虽然顶着别人的名字，却出乎意外地知足。
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她用手机给导师写邮件：
“我还是享受临床的快乐，想看到病人家属脸上的笑。”
下一刻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来，听到对方很程式化的声音：
“你好夏小姐，今天很忙，我刚回办公室，看到你的来电，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男人声音稳重，语气里稍显疲惫。
她当即回答，现在就可以，问了对方办公室的楼层。
挂断电话之后，她朝着行政楼走，进电梯，很快到了院长说的10楼。
出电梯她就看到一个男人正站在走廊里，白大褂，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身形高大，气质卓然。
对方很大方地开口：
“夏小姐是吗？欢迎你——我是郑荣康。”
估计所有的医生性子都比较淡，温暖明显感觉他语气温和的背后是淡淡的疏离。
她没介意，跟着进屋，几句寒暄之后直入主题：
“能不能让我看看慕总的病例，我想……”
“夏小姐，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温暖一愣，摇头。
面前的男人端起咖啡杯子喝了一口，神色倦怠，但开口语气依然温和：
“寒声的病历比较特殊，我们有保护病人隐私的义务，请原谅除非他个人首肯，不然没办法把病历提供给任何人。”
没想到这男人如此戒心，温暖只是想着既然是司徒枫介绍过来的，起码应该有最起码的信任，现在看来，一点都没有。
不过她今天心情好，并没在意，想询问她的职责的时候听到座机响，坐在对面的郑荣康摆手示意然后拿起电话，听那边说了几秒，淡淡地问：
“这个级别的医生没几个，知道姓还找不到？”
“男女对不上？我知道了。”
温暖一吸气，她猜出应该是手术室那边在做手术记录，当时随便报了个姓，可中心医院脑外科姓林的医生也就林溪一个人，还是个男的。
下一刻男人放下电话，递给她一张表格，最左侧一栏是时间，有用药种类以及规格，还有休息锻炼强度……每天规划都很细。
“你先了解一下内容，稍后我会让人带你去功能室熟悉设备，枫少说你只负责寒声，但我向来对事不对人，我主要看医务能力，旁枝末节不希望看到——我给你准备了几本书，希望对你有帮助。”
这话不太友好，初次见面，明显就是个下马威，意思是你最好不要用美色去勾引慕寒声，不然我容不下你。
温暖心底觉得好玩，不动声色地接过半尺后的五本书，说：
“我知道郑院长什么意思，我也没必要多说，就有一句话——您医术高明，那为什么慕总身体会这么遭呢。”
男人眉头皱了一下，目光倏地扫过来，隔着眼镜都能让人感到压力，但还没开口就听到手机铃声响……
温暖一耸肩，适时地说：
“那我就不打扰郑院长了，回见。”
从办公室里出来，她听到里面的人沉声说：
“慕寒声，我医院四百名医生护士不够你用？！”
温暖站在门口深吸气，眉头扬起，谁让你瞧不起人来着，等以后更有让你惊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