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室和婆卢火等人听了之后皆是拍手称妙,都道:“你们的神香若是果真有此效力,咱们的胜算可是就又增加了一分了。只是辽兵渔阳岭大营屯军数万,方头领所携来的神香可够用么?”
方天和道:“将军放心,临来之时,我令手下的弟兄们连夜不辞辛苦,已炼制了几千斤的神香备用。今番来此已全部携来,莫说他几万大军,就是几十万大军,也能麻他个人仰马翻,绰绰有余。”
娄室等人都道:“如此甚好,方头领用心良苦,委实令人可钦可佩。可是自外围开掘地道直通至辽军中军营内,少说也有数里之遥,所费工程浩大不说,也易于被辽兵侦骑所识破,真正施行起来,只怕会困难重重。”
方天和道:“这个将军不必担心,此次随同我一起前来的这位杜京五大哥,江湖上人称摸金校尉,一向对风水堪舆之说甚有钻研,干了半辈子的古墓探究,地道发掘之事,所获金珠宝贝不计其数,系数用来扶危济困,仗义疏财,凡我会中弟兄,莫不惠其所赠。”
听方天和说到此处,娄室转头朝一旁的杜京五看了一眼,心想:“此人身怀此术,而所获财宝并不自享,实属难能可贵。只不知红香会中向他这样的人才还有多少。”
只听方天和继续说道:“杜京五大哥惯会勘察各处的山岩土地松软厚硬,往往选定较为松软一面挖掘。弟兄们按着他的指示,尽捡土质石质松散处下手,故而常常事半功倍,所费之力无多,所得之功则甚巨。
此番北来,京五大哥已然先期相好了渔阳岭周边地形土质,也相好了五里外的一处树木密集丛林,凭借着那些草木的遮掩,可以放心地于彼处动手开挖。另外再在那簇丛林周围遍布一些虫蛇猛兽,即便有辽兵侦骑游巡到那里,也绝不敢冒失靠近。
我此番带来的这几百弟兄,曾在天开寺外围开掘过一条数里长的秘道,人人都是干此勾当的行家里手,大家一齐动手,两日之内,最多三日便可大功告成,掘出一条直达渔阳岭中军的秘道出来。到那时候,弟兄们大老远地带来的许多个神香,可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说罢,方天和脸上颇有得色。杜京五也紧跟着说道:“大头领说的不错,渔阳岭虽说处在这塞外苦寒之地,但其朝阳的一面,草皮之下两三米深处,多为沙质土壤,虽偶有大小坚石参杂其间,却不会对开掘秘道造成任何阻碍。据小人估算,少则两日,多则三天,定能把神香燃遍整个辽军的渔阳岭大营里。”
娄室笑了笑说道:”怪不得杯鲁兄弟能与红香会弟兄们折节下交,看来贵会之中果然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我娄室今日算是领教了。不过,要把你们那神香发挥出最大的果效,只靠咱们的人假扮辽兵士卒四处投放,并非尽善。万一被辽人识破出来,难免会有功败垂成之忧。
不瞒诸位头领说,咱们大金国在辽兵那边,也派去和收买了不少细作暗探,不如把你们所说的神香交付给他们,由他们在夜间各处点燃熏染,倒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地,也省去了弟兄们挖掘地道的工程之苦。你们说呢?”
方天和等人听了之后连连点头称赞,都说难怪大金国到底横扫北国,无人能敌,论到用兵打仗,到底还是列位将军们更胜一筹等等。
娄室等人平日里也都自负善能用兵,耳中听了方天和等人的马屁,也不觉得他们是在有意吹捧,只略略地谦逊了几句,便即坦然承受了下来。
而在方天和等人看来,二头领张梦阳原来竟是大金国的驸马爷杯鲁殿下,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始惊,次喜,终狂,直如天上掉下来个宝贝一般,这意味着在今后的反宋大业中,红香会再也不是孤军奋战,而是找到了较诸以往都更加坚强的后援之力。
本来红香会的这些个头领们,开始时还都认为张梦阳会是个萧太后的辽国朝廷里的大人物,所以这才坚持推举他为本会的二头领。及至发现他原来在燕京朝廷中也不过是个不大不小可有可无的官儿,人人心中都觉得这个二头领拜得过于鲁莽了。
可是绿林中人在江湖上行走,所仰仗的就是义气二字,既然一个头跟他磕到地下,且推他为本会的二头领,那便人人不得反悔,否则今后在江湖上何以立身?
因此,虽然人人口上不出反悔之言,可人人心中皆有反悔之意,只是大家都不便于出诸于口罢了。除却方天和与莽钟离等少数人仍还把他当做是二头领来对待,其实大多数人心中对张梦阳的尊重,都是已经松懈了的。
方天和之所以推戴于他,主要是因为方天和看出了他的本事虽属平常,但心地善良,在各地会众之中也毫无根基可言,虽然赏了他一个二头领的虚名,可对自己在会中的地位根本形不成撼动,还可在广大弟兄中给自己造成义气为先的印象,所以他对张梦阳这位似乎对任何人都无害的二头领,很是乐见其成的。
莽钟离等少数内心实诚的弟兄们,却都是些当真把人与人之间的义气看得很重的人,既然把张梦阳推举成了会里的二头领,不管他的本领大小,官职大小,那就该当像对待大头领一样,对其极尽忠诚拥护之能事。否则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