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海东青提控司的好手人数占优,呈两打一的局面,越打越是顺手,如果再这么斗下去的话,或许用不了三十几招就能够把钱果老和廖湘子两人生擒活捉。
钱廖两人知道已经把金国皇帝给得罪死了,一旦落到这些金人的手中那是绝无幸理,面临的最轻的刑罚也将会残酷的难以想象。
因此,钱果老挥动手上的兵刃,对着两个海东青提控司的好手一阵奋力疾攻,口中冲着廖湘子喊道:“老七,三十六计,扯呼!”
廖湘子也知道此时不宜恋战,于是也和钱果老一般地对着身前的两人一阵疾攻,将他们略略地逼开了一些距离,然后一个蹿向窗牖,一个蹿向门扇,想要夺路而逃。
就在这时,侧面的一堵墙“轰”地一声大响,自外朝里地坍倒了大片,在塌落的砖块儿和灰尘中,一根直径约一尺的大木伸了进来。
一时间,屋内正在恶斗的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得呆了一瞬。
就趁着这个功夫,钱果老和廖湘子便同时自门窗中逃脱了出去。
外面的几十名金兵此时也都是一片惊慌,有的叫嚷着保护圣驾,有的手持着兵刃,朝这间房屋的一侧喊杀着奔来,还有的直冲着刚刚自门窗中跳跃出来的钱果老与廖湘子冲杀过去。
在被大木顶塌了的那面山墙之外,一个身形高大之人,肩上扛着一人,一手挥舞着根熟铜拐杖杀了过来,一边点戳砸打着围攻上来的金军侍卫,一边口中大声嚷道:“老三,老七,人质已经到手,五妹已在城外等着咱们,咱哥儿几个也赶紧扯呼,莫要在此纠缠!”
听见这人的叫嚷之声,钱果老和廖湘子几乎同时叫了声:“大哥!”
原来这名肩扛着一人手舞熟铜拐杖者,便是在丑八仙中名列首位的铜拐李。
钱果老一边挥舞着兵刃挥砍着不断扑上来的金兵,一边冲着铜拐李说道:“大哥来得可太是时候了,金人的狗皇帝也在这所宅院之中,咱弟兄索性这回玩儿点儿大的,直接把他们这狗皇帝给活捉回去得了,再不济也能弄他个身首异处,驾崩西去!”
铜拐李边打边说:“你知道个屁!当心贪多嚼不烂,把你的这条狗命都给搭在这儿。”
钱果老见老大不赞成活捉或者杀死金国皇帝,也就不再坚持,他心里清楚,如果老大对此事不上心,单凭他和廖湘子两人,想要打吴乞买的主意那是绝难办到的。别说办不到,就是想要毫发无损地脱身而去怕是都成问题。
铜拐李心里明白,在这里杀几个人那是容易得很,可是若真的把金人的皇帝给活捉或者给杀了,必然会遭致金军侍卫和海东青提控司的全力围攻和追赶,在这女真人的腹地之中,想要摆脱起来那可是极其麻烦。
再者,就算侥幸得脱,那莎宁哥跟丑八仙这一生一世,恐怕是也要结下个天大的梁子了,自己这八位仙家若真的是名副其实,有着白日飞升的本领那也罢了,既无那样的本领,被莎宁哥盯住不放,自己和那些兄弟们的后半生,哪里还能有好日子过?只怕是一年四季的每一天里都有可能突然遭致莎宁哥的毒手,那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想起来可真是生不如死。
因此,铜拐李对钱果老的提议根本不予理会,只是单手挥动着拐杖,击打着不断围裹上来的金兵,带领着两个兄弟一劲地朝外冲杀。
混乱中还能听到徒单太夫人的叫嚷之声:“快救我儿,快救我儿,我儿被那个大个子的跛子给劫走啦!”
原来,铜拐李肩上扛的那人非是别个,正是被吴乞买和徒单太夫人视作亲子杯鲁的张梦阳。
一众金兵听到徒单太夫人的叫喊,都知道那单手挥舞熟铜拐杖之人肩上扛着的,就是皇帝的私生子,当今的驸马爷纥石烈杯鲁,因此全都抖擞精神地与眼前的这三个强人恶斗起来。
可是金军虽然奋勇,铜拐李三人目的只在突围脱身,因此他们并不恋战,仗着轻身功夫较诸金兵要好上许多,他们跳上高墙房顶,立刻便扬长而去。待到金军张弓搭箭发射箭矢之时,铜拐李三人已然去得远了。
海东青提控司的人虽然也有不少能够施展飞檐走壁的本领,但和铜拐李三人相比起来却是差的远了。他们跟在那三人的后面,于房檐屋顶上起伏纵跃,虽说看起来功夫也颇有些火候,但还是眼见着他们挟持着杯鲁驸马爷越逃越远。
此时,宫禁方向和内城的一些城门守卫,也得知了皇帝在纥石烈府中被困的消息,纷纷携带着刀枪箭矢便这边快速地涌来。
但当大队人马在此集结的时候,皇帝所面临的危机早已经过去,府内人数虽多,但却只听得见皇帝气急败坏的发布着命令,命令手下的文臣武将即便是布下天罗地网,也要把杯鲁给解救回来。
在皇帝气急败坏的呼喝声中,还夹杂着两个女人的数落和哭嚷之声。那是刚刚失去了儿子的徒单太夫人和刚刚失去了丈夫的多保真公主,在冲着皇帝发泄着她们的悲伤和不满。
……
且说萧太后和小郡主自纥石烈府上逃出,知道城中不宜久留,只好赶紧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