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就打算跑回到寺里去,从菜园子里的秘道另一头钻进去,扮作巨蟒把藏在其中的神秘人物结结实实地吓他一吓。
他觉得自己的这一恶作剧般的计策实在是堪称大妙,不由地在心中暗自得意,接着便又朝洞内喊叫了一声:
“趁那巨蟒还没睡醒,奉劝你赶紧出来的为是,否则它一旦醒来,便是十个你也不够他一顿饭的。好言相劝,切莫当成耳旁风,否则明天这个时候儿,你就变成巨蟒的大粪了,你在阴曹地府可别怪我没有事先告知于你!”
喊罢之后,便转过身来打算奔回寺里,到菜园子里的另一出口钻进去按计行事。
可就在他刚刚转过身来,将行未行之际,只听得身后呼地一下破风声响,似有一件大物在后面快速袭来。
张梦阳暗叫一声不好,双脚一发力,朝前直蹿出去十余丈去,立定脚跟之后回过身来观看,只见一个身材既高且胖之人,穿着一袭黑衣,站立在洞口之外。
只见这人一个出奇的大脸盘子之上,嵌着两颗较诸花生米大不多少的小眼睛,扁平的鼻子与两颗眼睛上下之间的距离明显过大,令人油然地想到了乡间拉磨的驴子。而且两只鼻孔并非朝下,而是朝外翻开着,令人想到了被人养在猪圈里的肮脏的猪。
他的鼻孔下面的一张嘴巴,宽阔的简直超出想象,此刻虽然是闭合着,但两边的嘴角似乎也已经开裂到了左右的腮帮子上,两颗大号的门牙裸露在唇外,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张梦阳陡然间见到这么一个形象出现在眼前,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人是鬼,不由地倒吸了口凉气,一颗心在胸腔子里面突突地直跳,于是将手中的利剑紧紧地握着,颤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东西?”
而对面的这个怪物,双目中也在放射着诧异的睛光,把张梦阳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似乎对他充满了好奇似的。
听了张梦阳的问话,这怪人仰天大笑,从他口中发出的笑声尖厉刺耳,犹如传说中的鬼厉。
听了他的笑声,张梦阳的脸色突然一变,因为此人的笑声虽然难听,但他却从这声音中听了出来,眼前这长相如此丑陋之人,竟还是一个女人。
她这笑声既类似于传说中太监的公鸭嗓子,又有些像是破布陡然间被撕裂开来的所发出来的那种尖厉的劣响,再配合上她那副丑陋无比的相貌,使人听在耳中顿觉毛骨悚然。但可以判定的是,这绝不是一个正常女人所该有的声音。
笑罢之后,这怪人开口说道:“你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听说过马蜂爷头上有三只眼,开口便问你圣母奶奶是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你和杯鲁那狗东西长得如此相象的份儿上,单单凭此一问,就足够令你死无葬身之地的了。”
张梦阳听她自称是什么“圣母奶奶”,当时就是一怔,但随即明白过来,于是也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原来……原来你就是黑白教的那些孽障们所说的圣母娘娘,哈哈哈……笑死我了。”
突然,这位圣母娘娘手挺长剑,朝张梦阳倏地直刺过来。
张梦阳见她猛然间动手,利用化自神行之术的趋避身法,快捷无伦地朝斜刺里一躲,圣母娘娘这看似快捷的一剑便登时刺空。
圣母朝他点了点头,说道:“看不出你小子倒也有两下子,怪不得你如此胆大妄为。你到底是什么人,是杯鲁的兄弟么?”
张梦阳笑道:“你儿子才是杯鲁的兄弟呢,你孙子才是杯鲁的兄弟呢。”
听了他的回答,圣母的一张丑脸上,也看不出她此时是个什么表情来,就听她用那如破布撕裂般的难听嗓音说道:“既然你跟他并无兄弟之亲,朋友之谊,那么我和他的事儿,劝你还是要少管为是。”
张梦阳摇了摇头道:“本来我听别人称你做圣母娘娘,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样的绝色女子呢,原来……原来竟是个猪八戒。不对,猪八戒是男的,你是女的,那么,你应该是猪八戒他二姨,哈哈哈!怪不得杯鲁从你处逃脱出来,就你这副模样,也得让人家早死二十年。他不逃出来才怪!”
圣母仍还是面无表情地道:“跟我说,你为什么要来跟我为难,你究竟是杯鲁的什么人,说明白了,待会儿我动起手来的时候,也好决定给你个什么样的死法儿。”
张梦阳笑道:“我跟他之间,有点儿小小的个人恩怨,因为他,我差点儿变成别人的刀下之鬼,这笔账么,我老早就想找他算算了,可一直跟他无缘相见,今天既然知道他落在了二姨的手上,当然要不揣冒昧地前来过问一下了。”
圣母冷笑道:“原来如此,那可好的很呀。”
张梦阳不知道他此话何意,想了想说道:“听我手下的金兵弟兄们说,杯鲁是被一个黑衣人给掳掠去的,我一乍听此信之时,还以为他们所说的黑衣人,是以前和我打过交道的一位大英雄呢,没想到竟然会是二姨你。”
他张口二姨闭口二姨称呼对方,纵然圣母确是天下少有的相貌奇丑,但听她肆无忌惮地如此称呼自己,也已经愤怒得无可遏制,手中长剑一摆,便又朝张梦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