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娇斥道:“你个天杀才,身上这么凉就钻进来了,害得我病倒了又得吃药。”
张梦阳嘻嘻笑着搂住了她道:“这又不是寒冬腊月天的,哪会那么容易病倒,等待会儿折腾得热了起来,说不定你还嚷着想凉快呢。嘻嘻……”
“滚,你别碰我,刚从外边回来脏手脏脚的……喔……滚开……你个下流胚子……”
……
一番事忙活下来之后,李师师的睡意已被他折腾的荡然无存,正好张梦阳这几天在馆驿中也歇得足了,此刻也一样的毫无睡意,两人索性把灯盏拨亮了一些,偎在一起亲亲热热地说话儿。
“师师,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娄室他们不会再误认为是大宋朝廷扣押了我,他们对大宋君臣的成见也一扫而光了。”
李师师看着他,用手抚摸着他的脸,淡淡地说了声:“嗯,谢谢你。”
张梦阳又道:“你不是说,每当看到陛下眉头深皱,茶饭不香,就连睡觉到半夜之时,也是偶尔披衣坐在床沿之上,为燕京赎还之事的胶着不进而苦恼叹息,你的心里,便也随着他愀然不乐么?”
“嗯,我是说过这话,怎么了?”
“我已经说服了娄室,让他把向大宋索要的八亿两白银减缩到了二亿两。只是他说这二亿两是他从燕京临来之时,金国皇帝交代给他的谈判底线,断不能再少的,虽然我还想要让他再减去一些,但他把这话说了出来,弄得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李师师点点头道:“谢谢你了,我的杯鲁驸马爷。这件事,不仅我自己要谢你,我也要替陛下谢谢你,替中原的父老乡亲们谢谢你。”
张梦阳笑了笑,心中暗忖:“谢我做什么,其实我也是个汉人呢。”
他看了看李师师,见李师师把脸儿偎在他的肩上,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没有流露出他想象中的高兴的色彩来。
他本来觉得这两件事一说出来,肯定能博得她高兴万分,更或者会对自己说出一些夸奖或者感谢的话来,没想到两件事都说完了,竟如把两块儿石子投入到了死水中的一般,只换来一些儿似有还无的微澜。
一时间,他的内心里颇有些失落之感,本来想要博得美人一笑的,没想到美人的反应竟是出奇地平淡。
张梦阳心想:“到底是女人家,哪里会真的有什么家国情怀?说不定,她当初对我说起这两件事来的时候,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哪里会真的放在心上了。”
这么一想,张梦阳立时便觉得释然起来,笑着在她那粉嫩的脸蛋儿上亲了亲,心下忖道:“国家大事跟你并不相干,但下面我要说给你的这事儿,可立马就能让你牵肠挂肚了。”
张梦阳道:“还有一件事情,一直以来我尚未跟你提起呢。”
说着,他抓住了李师师的手,继续说:“童太师在天开寺中遇袭之后,你不是一直在牵挂着一个人么?”
闻听他此话,李师师的脸色大变,抬起头来看着他问:“你……你说什么?”
张梦阳冲她笑了笑,抚摸着她顺滑的秀发说道:“我是说,你一直都在心里头牵挂着的那个人,我知道她在哪儿。”
李师师坐起身来,脸色一沉,冷冷地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梦阳不答她的话,只自顾自地说道:“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看着你很是面善,可说若是说之前曾经见过你,那是万万没有的。直到过年之前的那天,我在门外无意中听到了你和李妈妈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晴儿是你的生女儿,怪不得那么漂亮呢。”
李师师背转过去想了半天心事,然后又回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在断定他并非是在信口雌黄之后,这才喘息着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说呢,但这事儿只有妈妈和我们院里的几个姐妹知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晴儿……晴儿她现在在哪里?”
“晴儿她很安全,和一个她很喜欢的人在一起,那小日子过得呀,比你在这御香楼里说不定还要快活舒适呢。”
李师师不悦地打了他一拳道:“快说,别跟我卖关子!”
张梦阳笑道:“她呀,目前在一个水草丰美的好大的湖泊边上,内外都有兵强马壮的队伍护卫着,既幸福,又安全。”
“胡说八道,那……那是个什么地方了?”
于是,张梦阳就把自天开寺事变之后,赵得胜和晴儿如何私奔逃走,如何投奔在了辽国萧太后的麾下,燕京城破之后又如何跟随着萧太后往北迁到鸳鸯泊的左近一带,一五一十地都对李师师说了。
只是,他并没有告诉她说是自己把赵得胜他们二人给介绍到萧太后面前的,只说是听一个曾在萧太后手下为官的将领说的。因为他现在在李师师跟前的身份,并不是张梦阳,而是纥石烈杯鲁。
因为一个金国的驸马爷,金吾卫上将军,却把赵得胜介绍到辽国去为官,从情理上讲显然是说不通的。
李师师不解地问:“怎么你在辽国萧太后那里还有朋友,你们金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