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后,南洛洛在大厅守着,想等宸宝回来再跟他聊聊。
她不愿儿子讨厌她。
“三少夫人。”福伯走过来道,“老爷子让你去一趟他书房。”
“爸找我吗?”
“嗯,快去吧。”
厉云毅的书房布置的很大气,低调沉稳,雕花黑檀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沉稳厚重。
“爸。”南洛洛躬身问好。
厉云毅不怒自威,“刚才事我都看到了,宸宝不喜欢你。”
南洛洛心如刀割,“是我做的不好。”
“倒不能完全怪你,那个简宜也不见得比你适合阿凌。”厉云毅说着,话锋一转,“听说阿凌的病情有好转了,你看他康复的概率如何?”
老爷子平常很少过问厉凌煜的事,南洛洛回答的也格外认真,“三少恢复的可能性很大,只要不受二次创伤。”
“只要你能治好阿凌,我保证,没人能撼动你的地位。”
“谢谢爸。”这话听听就可以了,商场翻云覆雨的人,最会的就是两面派。
从书房下楼,宸宝在旁边玩球,刚好一个球从南洛洛脚边滚落,一直滑到了角落处。
“后妈,你帮我捡一下球!”宸宝开口说。
南洛洛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家伙,他刚才不是还特别恨她吗?
“你愣着干什么,捡球啊!”
南洛洛心花怒放,嗯了一声,轻快的去捡球。
盯着她的背影,宸宝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下一瞬就听到“哗啦”的碎裂声。
南洛洛盯着面前忽然碎掉的花瓶,傻眼了!
她刚才只是捡球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竟就这么轻易的碎掉了?
“什么声音?”福伯闻声而来,看到满地的瓷瓶碎片,双脚发软,“完了,这可是老爷子最喜欢的古董花瓶!”
厉绾绾从阴影处走来,幸灾乐祸道,“南洛洛,你太可恶了!你竟然打碎了爷爷的宝贝!”
南洛洛眉头轻蹙,不对劲,她明明只是轻轻碰了一下的,细细打量花瓶时,她发现这瓶子断裂处有胶水的痕迹。
是早就被打碎了然后粘起来的!
她猛地看向宸宝,宸宝心虚的别开眼。
南洛洛很想告诉宸宝,不能从小长歪了,但话到嘴边又默默咽了回去。
如果这样能让他好受一点,她愿意接受惩罚。
“出什么事了?闹哄哄的……”二楼威严的声音缓缓传来,厉云毅和向楚晴走了出来。
入目便瞥见了满地的碎瓷片。
这瓷片看着很眼熟,厉云毅的心倏地揪起,颤悠悠瞥向原本放置花瓶的角落,已经空了!
他的脸色骤然阴郁起来,冷声问,“谁打碎的?”
“爷爷,是南洛洛!”厉绾绾指着南洛洛道,“她竟然故意打碎你珍爱的花瓶……”
南洛洛看了眼宸宝。
宸宝粉嫩的唇抿得紧紧的,气咻咻的瞪回去。
是他设计的又如何?她有证据吗?
可一对上她失望的眼神,他心就跟被重锤过一样,仿佛特别难受,为什么?他妈咪不是简宜吗,怎么会见不得她失望。
南洛洛深吸口气,低哑的声音里没有半分辩解,仿佛认命,“对不起爸,我不是故意的。”
“呵,你知道爷爷花了多少钱才拍下这个花瓶吗?你一句不是故意就想抵赖?”厉绾绾继续挑拨道。
南洛洛低下脑袋,她大概知道了很重要,可已经碎掉了,她也没办法再修补了。
向楚晴观察着厉云毅铁青的脸,急急开口,“既然错了,那就马上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你爸原谅你了,你再起来。”
她太也毛躁了,前脚厉云毅刚夸了她,马上沉不住气。
要不是阿凌离不开她,一定狠狠的罚她!
……
阁楼。
空旷的卧室里,只有厉凌煜一个人。
他洗完澡出来,双手撑在轮椅上,凭着腰腹的力量让自己试着站起来。
自从徐泽浩给他下毒后,他就发现了。
他双腿的感知在逐渐增强,有种久违了的力量在爆发。
但他如今恢复程度不够,仅仅是试着站了片刻,额头便渗出了大片热汗,双腿也迸出蚂蚁啃噬骨头般的剧痛。
片刻后,他重新坐回轮椅,拿过旁边的毛巾擦过热汗,喉结上下滚动,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叩叩叩”,房门突然被敲响。
“进来。”
他声音平静的没有半分喜怒。
佣人急匆匆禀告,“三少不好了,三少夫人打碎了老爷子最爱的花瓶,现在被罚跪祠堂了。”
厉凌煜眸色掠过锐利,怎么这么不小心!
……
都二十一世纪了,南洛洛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传统的“家法”!
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