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之所以笃定齐王不是苏贵妃的孩子，是因为他，他是臣妾的亲生孩子……”
众人：！！！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的脑门上都齐齐冒出了一排问号。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方才听到了什么？
他们的耳朵一定又出问题了吧，一定是的吧！
不然，怎么可能会听到这样荒谬的话？
周腾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好似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
完了，他们多年的谋划，终究是功败垂成了。
淳文帝更是面色陡变，身子也狠狠晃了晃。
在一片死一般的安静中，率先有所反应的是段则远。
他猛地从小榻上弹坐起来，整张脸涨得通红，几乎是怒吼咆哮着高声反驳。
“这怎么可能？根本不可能，这简直荒谬！你在胡说，你就是在信口雌黄！”
段则远的反应激烈，毫不犹豫地撇清。
他的表现，俨然就是一个不知内情之人乍然听闻这样的消息时该有的反应。
周皇后知道他这么做是对的，这个时候他必须要撇清干系，撇得越干净越好。
那样，他才能得以保全。
段则行在这个时候也开了口，相对于段则远的情绪激动，他则更像是有些发懵，语气都有些发飘。
“母后，他是您的亲生儿子，那儿臣又算什么？”
周皇后听到段则行这假惺惺的话，原本含泪的双目瞬间染上一片赤红。
她开口时的语气不觉带上了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早就知道了真相，还处心积虑地设了这么一个局来拆穿这一切，现在你终于得偿所愿了，还有什么好装的？”
段则行的脸上满是茫然，“母后，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儿臣为什么听不懂？”
周皇后简直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撕烂他的脸！
淳文帝死死盯着周皇后，哆嗦着唇开口。
“你，给朕把话说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若是不给朕说清楚，朕当场下令诛了周家的九族！
你若是胆敢有半点隐瞒，事后被朕查出来，朕照样要诛周家九族，一个人都不会放过！”
周腾华闻言，身子当即狠狠一颤。
周皇后的脸色也骤然惨白。
她知道事情已经再没了回旋的余地，自己也没了任何退路。
这个秘密注定藏不住，与其让淳文帝去查，到时候更加震怒，还不如现在自己直接坦白。
她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还能保全段则远，也能尽量保全周家。
周家是她的娘家，她就算更爱自己的孩子，却也不会真的对自己的娘家不管不问。
更何况，周家若是被灭门了，那日后她的远儿就真的彻底孤立无援，再没任何翻身的余地和可能了。
想明白之后，周皇后就直接破罐子破摔，将一切坦白了。
“事情的真相很简单，当年，臣妾买通了苏贵妃身边的人，将两个孩子调换了。
所以，齐王是臣妾的孩子，燕王，才是苏贵妃的亲骨肉！
就算是要以命换命，也应该是让燕王来，而不是齐王！”
众人：！！！！！！
淳文帝身子狠狠一晃，整个人再也难以承受，直接朝前栽去。
常安福也被这个消息震得不轻，脚下也险些一个不稳。
不过他好歹稳得住，跟旁边的太监一起伸手，急急将淳文帝扶住了。
淳文帝整个身子几乎都靠在了常安福的身上，呼吸急促。
这一瞬间，对于外界的声音，他也有些听不清了，只听得到一阵阵嘈杂与喧闹。
唯一清晰地在他的耳边回荡着的，就只有周皇后的那句话。
她说，是她把齐王和燕王调换了，齐王是她的亲骨肉，而燕王，才是苏贵妃的孩子。
淳文帝只觉得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连起来，却震得他心神剧裂。
她怎么敢！
是谁给她的胆子，让她敢这么做！
淳文帝本能地不愿相信这一切，但心底深处却无比清醒地知道，这十有八.九是真的。
因为她编造这样的谎话，对她来说百害无一利。
而这个真相，也就能解释先前周皇后为何会突然跳出来阻拦段则远给苏贵妃以命换命。
她担心的不是苏贵妃的生死，而是段则远的安危！
段则远不是苏贵妃的亲骨肉，那这一场以命换命，苏贵妃必死无疑，这是周皇后最希望看到的。
但同时，段则远也要承担会丧命的危险。
哪怕他的风险只有一两成，但经此一事，他的身体也会较之常人羸弱，周皇后心疼段则远，自是不愿让他冒这样的危险。
真是好一片慈母心肠！
除了淳文帝，另外一个备受震撼，险些晕厥过去的人，便是段承翎。
周皇后还未将这桩秘密彻底吐露之时，段承翎便已经是备受震撼，险些失态。
直到亲耳听到周皇后吐露出这件事全部的真相，他更是瞳孔剧震，手中捏着的那个杯盏碎片狠狠扎进了他的手心，鲜红的血淌了出来，但他却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