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脸突兀地探过来,嘴唇鲜红,似要滴出血来,头发凌乱发灰,稀稀疏疏地披散在肩头,玉石枕上落了许多枯槁的断发,隐隐散发出腥味。
“给我药!”永宁侯倾斜上身,一把攫住王子乔手腕,急迫的声音像野兽在嘶吼。
“侯爷稍安勿躁。”
“药呢?药呢!”
王子乔讥诮地笑了笑:“侯爷,你的儿子、女儿都死了,哪还有新的药呢?以侯爷如今的身子,也很难再生养了。”
“你答应过本侯的!”永宁侯低吼道,指甲深深嵌入王子乔的肌肤,手指嶙峋如骨,生出细密的灰色茸毛。突然间,他缩回手,抱着脑袋痛苦抽搐着,喉头不时发出一两声古怪的语音。
“侯爷请放宽心,王某自会为你稍减疼痛,安心入眠。”王子乔心头魔念微动,长袖倏然一展,拂过永宁侯的额头。后者昏厥过去,一个奇异狰狞的虚影像一缕轻烟,幽幽浮出永宁侯的头顶心,悬在半空中。
王子乔静静地凝视虚影。“你们都死了。”他喃喃说道,语声疲惫又落寞。
虚影像个疯子挣扎着,咆哮着,散发出一阵阵庞大、混乱又邪异的气息。
“可这盘棋,还要继续下去。”王子乔伸出手,缓缓探入虚影,一粒粒细小如亮沙的魔源落在掌心,转瞬化作尘埃,灰飞烟灭。
“轰隆!”夜空中炸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
“噗嗤!”金色的昙花枝缠住魔源,从一个魔人头颅内抽回,缩入千惑圭的指尖。魔人仆倒在舱室门口,千惑圭从尸体上一跃而过。
捕猎开始了!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滑软粉红的舌头,舔了舔魔源上沾的血浆,脸色潮红,轻喘着,继续往客舱的方向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