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上心的,除了你,还能有什么?”他长指插-到她的头发里,让她柔顺的长长发丝滑过指缝,喜欢那种比绸缎还顺滑的发质,“这么说来,我得到你,还得感谢君佑祺对你的利用,才让你施计报复回去?”
“其实这个问题,我以前回答过你。”她默了一下,“我们相处了那么久,也难每个地方都一次讲得那么详细。”
他真是恨死了失什么东西不好,竟然失去了关于她的记忆,哪怕记起了一些,也还有好多没想起来,“我……”
知晓若是他记得,就不会苦恼了,她不厌其烦,“我以前告诉过你,‘回敬’君佑祺的利用虽然是主因,其实我后来才发现,也因为……我渐渐地喜欢上了你。只是我当时并不清楚自己的真心而已。”
他感觉整个胸腔都被排山倒海的感动所淹没,紧箍着怀里的至宝,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回想着她对他的好,雾气在独眸中形成了泪花。
她有点感慨,“我们之间的好多事情都匪夷所思,你不怀疑么?”
“我说过,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何况,与我这等邪魔为伍,注定生存在尔虞我诈、人吃人的复杂环境。明知不该拖你下水,我这等邪魔本不该有爱,但爱……就是爱了。”他埋首在她洁白的颈项间,深深汲取着她身上诱人的清新自然体香,“惊云,我太自私,哪怕要你与我一同下地狱,我也要把你扣留、紧箍在身边。”
他的爱霸道狂肆得让她窒息,却也让她难以抑制地沉沦,她唇角浮起绝色的笑痕,“一起下地狱有什么不好?”她早就是生活在黑暗炼狱中的杀手了。
他的泪滚落了下来,“我曾怀疑过你,那是我罪该万死……”一想到她在客栈中,因为他误会她,她落下的泪,他的心痛得几乎被剜去。
她震惊于他的泪,翻身压在他身上,樱唇吻上他僵白如尸的右脸,吻去他脸上的泪。
原来比恶鬼还狠戾的邪魔也会哭,他的泪,却只为她。
可怜的男人,虽然他高傲得从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但他的泪只有一行……
左眶那森森的眼洞,恶心丑陋得令人想尖叫,左颊似兽一样粗的骨骼,一块一块的死疤……
谁见了都只当是恶鬼托生,畏惧寒颤。
她却只觉深深地为他而心痛。
他原本也可以像常人一样,落泪两行,他那个狠如蛇蝎的母妃生生剜去了他的左眼球……
她越想起他历经的非人痛苦,就为越他心痛,“你没有罪。那是因为你不记得我了……”
他僵硬着身体,任她满是深情厚爱的吻落在自己颊上,感动得难以言喻,“惊云,我爱你。我会想起来的,会全部想起来……”
“我们的事,你全都知道了,你想不想起来,无关紧要的。”她靠着他的胸膛,倾听着他的心跳。
他嗓音因动容而沙哑,“跟你相处的每一点,每一滴,都弥足珍贵,我舍不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