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云看着魏雪梅上了一楼大路上停着的马车,在姜衡等一干下人的护送下,马车愈走愈远,直至不见。
大雪纷飞,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像被吹落的蒲公英,飘飘扬扬,大地被笼罩在了一片雪白当中,广阔无垠。
雪花洁净,寒风呼啸,冷风袭人,刺骨的寒。
“云儿,你有身孕,别吹冷风。”他体贴地关上窗子。
她注视着他,“君佑祺,蚀心蛊毒若是长期隔不了多久就发作,我保不住孩子的。”
“朕……一定会想办法。”
“你很清楚,就算你派人去苗疆万蛊门取解药,等不到你派遣的人回来,我可能已经流产了。孩子经不起蛊毒的折腾。”她冷淡地说,“明显万蛊门的人派人来暗杀我。我要的解药,他们不会给。此去苗疆路途遥远,前路未知。而君寞殇是万蛊门主的亲外孙,由他带我去,再适合不过。”
“朕也可以……”
“你说了不阻止我跟他在一起。我会如你所愿,把孩子‘栽赃’给他。由他带我去拿解药。若你执意现在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那就唯有等着失去这个孩子。”这一点,倒是不假。
没有解药,她确实保不住腹中的宝宝。
此去苗疆,势在必行。
他早已想通了,“为了孩子,朕要报仇,不急于一时,何况,君寞殇会隐身,定又是有备而来,朕未必杀得了他。一会他来了,朕会顺势让你被他劫走。然后,你告诉他,你怀了他的孩子。你们去取解药,朕会尾随着,保护你。”
雪花飘飘,空气极冷。
二人都不再说话。
少顷,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更为阴森的寒气,那是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邪气。
凤惊云甚至不用眼睛去看,光是用心感受,就知道君寞殇来了。
他真是个傻瓜。
君佑祺布下了天罗地网,他现在来,简直是找死。
她被两条冰冷的铁臂抱了个满怀。
“惊云,我想你!”沙嘎的男声,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思念,沉冷中盛满了毁天灭地的柔情。
她靠在他怀中,娇躯有些颤抖。
眼泪几乎滚落下来。
她也想他,好想好想!
门外,楼下,君佑祺派遣的侍卫不知何时倒地,全没了生息。
然后,不知哪里冒出来无数的黑衣人,与君佑祺一方的侍卫拉开一场恶战,大雪中剑影刀光,喊杀震天。
别人看不到君寞殇,君佑祺却因为生来就有阴阳眼,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戴着半边面具、右眼珠血红的男人紧紧地抱着属于他君佑祺的女人!
他怒了,恨了,怒恨一并滔天升腾,“君寞殇,你还敢出现,朕要你的命!”
手中蓄起十重真气朝君寞殇击过去,因君寞殇抱着凤惊云,他怕伤着云儿,硬生生地掌风打偏。
即便他的掌风不偏,君寞殇也早已抱着心爱的女子从窗户飞纵而出。
一袭紫色华袍的君佑祺身影一闪,立即施展轻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