殢雨尤云,直至夜半三更才停。
放弃抵抗的钟时惜,累的趴在枕头上昏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她,跟方才抓伤他的她恍惚判若两人,安静的像只温顺的小猫。
贺墨琛侧身躺在床上,抓着他两根手指便能紧握的手腕,将她轻轻的拉进了怀中,用力的将她埋入心口,百般疼惜的浅吻着她的额头。
“哥哥……”
睡梦中的她,又呢喃了一声:“对不起……”
贺墨琛的睫毛颤了颤,亲吻她额头的动作僵住了。
“对不起,哥哥。”
“哥哥,对不起。”
“对不起……”
她缩在他的怀中,道歉声一声又一声。
听着她的道歉声,男人浓墨般的瑞凤眸,一点点变的深沉,宛若看不到尽头的黑洞。
昨夜体力透支,钟时惜昏睡了很久很久。
等她醒来,太阳已到了正南方,即便窗帘将阳光遮的严严实实,卧室里的光线也刺的她睁不开眼睛。
她好不容易从强光中适应过来,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盖在她身上的浅蓝色被子。
那是哥哥曾经盖过的被子。cascoo.net
哥哥去世后,她便小心翼翼的保存着,除了定期的洗涤之外,连碰都不舍得碰一下。
可此刻,却盖在她的身上。
而被子里的她,赤身白条,身无寸物。
甚至昨晚……
钟时惜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侧目望去。
小少爷早就不
。在她身边了,可她和小少爷躺过的地方,还留着大片大片的红梅,明晃晃的昭示着她昨晚和他在这张床上做了什么。
看了片刻,她心情复杂的从地上捡起浴巾裹着身子,回到自己房间简单梳洗后穿好衣服,又回到了哥哥的房间,将床单和被单全都抽了出来,抱着下楼。
楼下,穿的一丝不苟的小少爷,正坐在沙发上,怀中抱着小狼崽喂鸡肉。
看到钟时惜下来,他像个没事人的问:“大中午的洗床单?”
不大中午的洗,难不成大晚上的洗?
钟时惜懒得搭理他,抱着床单进了卫生间,抽过了洗衣服用的桶,将床单被罩都泡了进去,各种高档洗洁剂柔顺剂倒了进去,挽起了自己的衣袖。
哥哥的这套床单被褥,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不能用洗衣机洗,得用手慢慢搓,轻轻揉。
若不然会洗坏了。
贺墨琛见钟时惜不搭理他,随手抱起一只小狼崽走到盥洗室门框上靠着,看着钟时惜道:“血不好洗。”
“你还知道!”钟时惜气的瞪了他一眼,恐吓道:“要是这血洗不下来,或者是因为洗血,不小心把床单被罩洗破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都说了,那是哥哥的床,那是哥哥的床,偏不听偏不走。
听着钟时惜的话,贺墨琛弯了弯眼睛,揉着小狼的脑门,噙着笑意吐槽:“真凶
。。”
这血,明明是从他身上流下来的,是她一下一下的抓出来的血痕。
说的好像是他把她弄出血似的。
啪!
钟时惜气的摔了床单。
贺墨琛好心的提醒道:“小心点,别没洗破,给摔破了,回头又赖我头上。”
钟时惜:“……”
懒得搭理他。
低下头,继续洗床单。
“喂。”贺墨琛并不在意她肯不肯理他,自顾自的问:“这两头幼狼和那头母狼,你打算怎么处理?”
钟时惜头也不抬的回:“还能怎么处理?多三头狼吃饭,又吃不穷我!”
这是吃饭的问题吗?
贺墨琛又问:“也就是说,你想养它们。”
“那么,要给它们起个名字吧?”
“你准备给它们起什么名字?”
“你要是不想起,我帮忙起两个?”
“不用了。”钟时惜眯了眯眼睛,别有所指的回:“一个叫狼心,一个叫狗肺吧。”
贺墨琛:“……”
这女人,骂他。
怀中的小狼,眼珠子滴溜溜的看了看钟时惜,又抬头看了看贺墨琛。
似乎从他们的脸色中,感觉到这不是什么好名字,它抗议似的叫唤了两声:“啊呜啊呜……”
你们两口子搞事,拿我名字出气做什么?
“钟时惜。”贺墨琛无视怀中躁动的小狼,男人突然变的严肃无比,看着她问:“在你心中,我和他的区别,真的很大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