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光霁背转了身，像是唯恐流露出情绪的起伏，说的既轻又缓，“莫忘了，栖碧谷早已是你的家。”
洛冉慢慢红了眼眶，一路倒退而行。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才转身点地而起，几个纵跃就来到了下山路口，看见睡醒的墨星岚正倚在门边，对着她扬了下巴道：“丫头，银花夺变化多端，闲来无事要勤加练习。”
洛冉含笑称是，不待她拜别，就见墨星岚摆了摆手，直到那一袭白衣坠入葱翠叠林，墨星岚才侧目对着身旁骤然出现的身影道：“老谷主都交代完了？”
“也无甚交代。”
洛光霁面色淡淡，这些年洛冉的事不说知之甚详，也都晓得她下山都做了些什么，他眉间微蹙，“柯小子是怎么授的君子之道？”
墨星岚闻言一脸来劲：“嗐，这话我还真问过。”
紧接着他捋着胡子，学着柯先生的儒雅作态道：“君子？老夫可是帝师，只会传君王之道。”
墨星岚学的惟妙惟肖，可洛光霁却没笑出来，一层愁云笼在眉间。
墨星岚晃晃悠悠走到他面前：“当年音希那丫头无欲无争，无所不为，结果折在了半道上。冉儿这丫头虽然与她背道而驰，但或许破而后立，才能让她们殊途同归。”
洛光霁收回山下的目光，罢了罢了，早就知道她不会安居一隅，青霜予她，便是替她开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