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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晓山青(2 / 4)

为不礼貌的事。况且,连绵阴雨,适逢农闲,她不用外出做工;不到午时,她不用筹备饭食;没有客人,她不用进得堂屋……理由想了百遍,没一样能成,真叫她站也不是,撤也不是,只好尴尬地任凭打量。叶大娘打量半天,已从门外转至门内,热情地要帮芸初收拾房间,芸初不好麻烦人家,当然要阻止,叶大娘胳膊肘挂着几件芸初换洗的衣物,被芸初揽回去,遂拿着扫帚,想要好好打扫堂屋,自然又遭芸初阻止,她驻足原地,很是满意欢喜地望向芸初,半晌,其悠悠从嘴里吐出一句话:“芸初,你……今年多大了,可许了人家?”

(七十二)

海水晃荡,死气沉沉,每个稍有灵识的东海水族倶是凝神屏气、不敢大声。龙子在自家门口为不知名势力所谋害,死相惨不忍睹。尸体最早是由狴犴与龙母发现的,往日活泼的小儿子就这般血肉模糊地紧贴礁石坐着,半截人身、半截龙形,眼睛半阖,分明死不瞑目。龙母抱起螭吻的尸体,起初是疯魔、哀切的叫喊,惹得东海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转瞬夺去众多水族与凡人的性命。囚牛急急安抚,也不知龙母听进去了没有,鲸波怒浪至此平息,此后龙母便一直默不作声,似冷静接受了幺儿死去的事实,安静地为其梳理仪容。半天后,龙母眼泪业已半干,她蓦然抬首,冲底下婢女吩咐,语气冷硬,她道:“去,传书一封给龙王,告知此事,叫他回来。”

囚牛静守于此,龙母种种神态尽收眼底,闻言道:“方才已然传讯,过不了半炷香,父王便能回宫。母亲……”

龙母放下螭吻的尸体,面朝囚牛,轻轻地道:“你是娘的大儿子,为娘从小对你寄予厚望。而今,你的弟弟死了,你可不能再有事。……龙宫大权不能放,知道吗?”

龙母眼白满布红血丝,素日琥珀色的瞳仁黑沉沉得望不见底,了无生气。她死盯着囚牛的眼睛,轻声漫语,言辞冷峻,顷刻间囚牛只觉四肢百骸弥漫冷意,左胸的心脏也跟着漏跳了一瞬,他掩去震惊、断去猜想,慌慌忙忙俯身作揖,停顿片刻方恭敬说道:“请母亲放心。儿子定缉查凶手,为九弟讨个公道。所有不利于东海的,儿子必会顺着母亲的心意将其通通铲除。”

“好!”龙母额上沁汗,点点头道,“你父王快回来了,我走不动路,你去迎接吧。”颤抖的手抚摸螭吻的脸颊,龙母挤出丝微笑,再不言语。

龙族子嗣凋零、威严尽失,令敖璋大为光火。主管刑事的官员经由丞相玳瑁之手,向敖璋递上一块玉珏。敖璋半压怒气,对光看了看,“这块玉佩是凶手的?”

“是九殿下的贴身之物,被九殿下紧握住。”

“这又能说明什么?上面没有留下什么字迹,单凭一块玉佩能知道凶手吗?说不定,是螭吻……疼痛难忍,摸到什么东西便拼命地拽住……”胸膛起伏,怒气难平、心痛难忍,良久,敖璋方微睁龙目,冷静问道:“龙宫最近有何异常,进来了什么人都查清楚了吗?”

“东海海禁,除了些没灵识的鱼虾往来繁衍,无甚异常。至于人……二殿下回来了。”

敖璋龙睛斜视,沉声道:“你的意思,睚眦做的?”

“老臣不敢!这两日老臣已吩咐手下把东海上下能开口的生灵都盘问遍了,殊无异常,只道……只道非常突然。”

“‘非常突然’又是什么意思?吞吞吐吐,来人!将当天于入海口当值的夜叉叫来!”

(七十三)

埃布图拉斯紧握赑屃的手,不让他去。方才龙父召唤,命他二人前去,赑屃以“此为东海家事,凡人不能亦无法掺和”为由,庇护埃布图拉斯,不欲其蹚这趟浑水。夜叉李艮公正无私,重复道:“龙王陛下旨意,是要您二人同去,一人也不能少。”而后李艮行礼,舒缓劝导:“六殿下,目前这样的情况,于情于理您皆应迅速到场,一来能早日助小殿下寻回真相,还其一个公道;二,也是在帮助您与这位姑娘洗涮嫌疑。您想这位姑娘置身事外已是不能,若再行推诿,只会加深您二人嫌疑。如今,诸位殿下倶已到场,只静待两位了。”

走到东海入海口,李艮递给埃布图拉斯两枚小巧莹润的避水神珠,一枚无孔、一枚穿绳,李艮嘱咐道:“姑娘,此乃避水神珠,您一颗吞咽入腹,一颗悬于颈项,可保您海水不侵,于海中行走自如。此珠为数不多,易碎、怕火,请您行止小心,以免影响身体。”埃布图拉斯双手接过,点头答谢。

(七十四)

战鼓擂,号角长吹,大地震颤,兵甲整齐划一地踏着鼓点前进,敖潞满脸兴奋,大部分男儿眼中都冒着星光。他们或一往无前,眼中尽是笃定与期待,或运筹帷幄于战车正中……如虹士气不能动摇贝儿的心境,她的心中生不起一丝澎湃之感。她有时低着头,有时抬头扫视一眼战况,却像盯着一场事不关己的闹剧,眼神空洞而麻木。睚眦彼时坐于战车中,身侧放着五色三角令旗,令旗受着风吹,卷起一角。场上旌旗猎猎,睚眦看好此战,身体前倾,修长的右手手指于腿上扣着节奏,他觑眼欣赏场上的金铁交鸣、赫赫喊声,就如同囚牛痴迷自己的乐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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