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的战斗需要什么?
一般人会回答:魔杖,魔咒,魔法物品,甚至魔纹——一切魔法能够触及的东西。
但是经验丰富者绝不会认为,强大的魔力就代表着一切。如何掌握正确的时机,如何才能有效抑制对方的行动,保证己方的生存,甚至确认环境是否有所变化,自己是否有所遗漏,这都是十分重要的因素。
曾有一位巫师想要从黑巫师那里逃出生天,但就当他逃回家中后,没有几天,他莫名其妙死于家中——对强大、精神力出众的某些黑巫师来说,只要掌握了你的血与肉,甚至毛发,你便已经开始与死神打照面。
黑斗篷爆炸也许能将绝大部分人的视野遮盖,搅乱他们的节奏,但那些人都不是Riddle——在爆炸、烟雾散开的一瞬间,他便迅速用魔杖唤起一阵风。
哐当!
所有的窗户一齐敞开,烟雾被狂风卷着,滚滚向外而去,Riddle的视野立刻清晰起来,而他没有动作,站在那儿——他的脖子上正对着一把匕首的尖端。
黑斗篷无声无息地就绕到了他的身后。
“Tom!”墙上的画像惊叫了出来。
“你有你的秘密道具,我有我的,”黑斗篷手持那把匕首,“知道吗,只要我将这把匕首捅进你的脖子,再精妙的咒语都无法将你救回。”说着,他另一只手扯掉Riddle脸上的眼镜,扔到地上,随即将它用厉火烧尽。
Riddle不恐惧也不惊怒,好像这对他来说毫无威胁一样。
“然后呢?”他说,“难道你敢杀我吗?”
“啊,我竟不知道‘陛下’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会‘逃离死亡’。”黑斗篷讥讽的力度和他手下的匕首一样尖锐,“国王也曾上断头台,陛下。”
他嘲讽的很用力,Riddle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大笑起来。
“麻瓜怎能与我相比!!”他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热情好客的主人一样,情绪似乎十分亢奋,又仿佛听到了笑话,“客人,我亲爱的客人,您可不像是不恨我的样子,如果刺杀我就是你的终极目标,那为何你不第一时间将我的脖颈捅穿,让我的血流淌于地毯上?”
“我很早以前就知道,”Riddle说着,露出一个冷笑“像你们这样的人,似乎不能杀人——”
“是吗。”
黑斗篷对这答案也抱以冷笑,随即他猛地用力,将匕首捅进了Riddle的脖颈——鲜血迅速地飞溅了在了他的斗篷之上!
但下一刻——
滴答。滴答。嘶嘶嘶——
“咳、咳咳!”
黑斗篷握着匕首的手腕微微颤抖着。他的身体也在颤抖着,鲜血从他戴得严严实实的兜帽之下流出,随着几声咳嗽,又有一些血沫被吐了出来。他越是动作,一些无形的力量就压榨得他越发痛苦。
他几乎是使出了浑身力气,要将匕首捅进Riddle的动脉,但他的动作越用力,他便越发疼痛,匕首的尖端好像被人施展了魔咒,无论如何也无法真正扎进会让Riddle大量流血的地方。而在他最后一次深呼吸时,一条巨大的蟒蛇陡然从沙发下冲了出来。
“嘶嘶——”
咚。
它迅速地将黑斗篷整个绞紧,匕首因此掉在了地上,后者沉默地被巨蟒挤压着肺里的空气。他的本能令他张大着嘴巴无声地想要吸取更多的氧气,可他身上的异状却迫使他断断续续地咳出血来,即使巨蟒听命于Riddle,没有对他展开獠牙,他仍然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于某种绝症,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
Riddle的叹息声在房间里十分响亮。他随手对着自己的脖子施展了一个魔咒,那里就光洁如初了。随后,他就像黑斗篷烧掉他的眼镜一样,将那把匕首捡起来,随意把玩着。
“难道你在企图杀死我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么做的后果吗?”Riddle拍拍手上的血迹,带着一种奇异的语气问道,“我不知道你在为谁做事,但想必一个以隐秘为特色的组织,你们触犯规则会有所惩罚——上一个被我抓到的人也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活下来,他也没能成功。”
他走到自己的爱宠身边,抚摸着巨蟒光滑的身躯,微微俯身。
“真是可怕的规则,让你们为了保守秘密不惜一切,”即使脖颈被人差点捅穿,Riddle依旧没有放弃引诱黑斗篷说出他想要的讯息,“与其为这样的人效力,不如告诉我——你为谁做事?你们为什么要烧掉这幅画?如果你能给我有用的信息,我保证我是个慷慨的人。”
“慷慨?”黑斗篷说,“即使我的要求是烧掉那副画?”
Riddle的脸色猛地冷了下来。他一抬手,巨蟒瞬间绞紧、拉扯,几乎要把猎物强行拉扯成两半。随后,Riddle举起了那把被他拿在手里把玩的匕首,精准地扎在了黑斗篷的肩膀一侧上!
“不,”他轻蔑地说着,看着新伤口涌出新鲜的血液,又被巨蟒贪婪地扭头舔舐,“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