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ius的狂笑能引来半个球场的人。
如果可以,Harry真希望一个咒语封上他的嘴。
“侧坐，我的天呐，侧坐,”Sirius大笑着,看起来笑得肚子都要痛了,“多么天才，小弗朗西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坐——我是说,我听说过这姿势,但是我还以为这么坐的人都因此而见梅林了呢。”
Harry没理睬他，倒是冲James微微一笑,便把那个浆果随手放在了一张桌子上。
对一个读心者来说,发现别人有针对性的恶意太容易了，这令他能够提前解决麻烦——在浆果和任何东西产生重力加速度的碰撞之前抓住它,再随便放在哪儿这个做法非常简洁,既不用反击,也不用搞脏球场，他自己也不会搞上一身颜料水,只是需要一点技术。
Harry有时候确实蛮感谢遗传学的，James的基因给了他这样的天赋,一定的训练使他有了这样的技术，而他的近视也不是问题了。
而面对可爱学弟的微笑,James不太好意思地也冲着他笑笑，随后就飞回空中瞪了那几个捣乱的一眼：“你们搞什么呢,兄弟！他可没招惹咱们！”
空中的那几个也冲他喊：“你干嘛不叫这个Slytherin上来试试呢？我们看他飞得不错！”
Harry对此没有任何发言。
他平静地伸出手,想要从路过的男仆手中拿第三杯无酒精鸡尾酒,但Sirius又一次殷勤地为了他拿了一杯别的颜色的饮料,递到他手里。
“你就算下扫帚下的再快我也看见了，你飞得可不赖，”刚才还笑得恨不得满地打滚的Black家长子一撩长发，风度翩翩地靠在Harry身边，他笑着凑近，在男孩的耳边说话，“你在伪装什么？能侧坐不掉下来的人可不是‘不擅长飞行’，为什么不也来争一争风头？假如你帮助Regulus、帮助Slytherin拿到了那把扫帚，你起码能得到庄园主人的赏识。”
不，谢谢，我不需要褒奖，我屋子里堆了一堆退不回去的礼物，商场打折卖东西都没有这么霸道。Harry在心里默默腹诽，并不接话，只是将杯子里的饮料一口气喝掉了大半杯。
Sirius侧头看着这个学弟——男孩的表情仍旧像是一个标准的面具，精致、漂亮，完美得不像话，同时有一点点的微笑来缓和有些深刻的棱角。那对漂亮的灰蓝色眼睛低垂着，看似注视着前方的哪里，其实并没有汇聚于哪一个地方，因为它完全凝固了，没有一点点的变化。如果不是Sirius是他学校里的同学，如果不是他见过这个学弟别的模样，准会觉得他现在心情可能还行。
“这次还来了不少姑娘，”他继续说，“不想找个富有漂亮的金发姑娘吗？趁着你正热门？”
Harry瞥了他一眼——不得不说，他教父有很多时候都很像一个不错的Slytherin，一般的Gryffindor是不会这样热于试探的，也不会对风向如此敏锐，连最聪明的Hermione也缺少经验。
至少他不认识这样的Gryffindor。
“您也是个热门人选，”Harry把剩下的饮料也一口气喝干，口气平淡地开口道，还说得很难听，反正Sirius不可能在这时候打他，“只有像是您这样高贵的出身先将好的挑走，才轮得到我们，我听说Black夫人已经在为您相看对象了，恭喜。”说完，他还微微侧头，冲Sirius点点下巴。
Harry没有错过Sirius脸上的一丁点扭曲，他甚至没错过Sirius眼中陡然迸发的一点斗争的意思。
“看来我们的小宝贝儿弗朗西斯今天的心情确实不太好，”Sirius在扭曲过后，笑意更为灿烂，语气轻柔，“梅林在上，James要是看见你这么会说话，他得多高兴啊，他经常觉得你是个不太会和人争辩的孩子，是值得我们维护的一条好蛇。但是看看你现在，从我今天跟你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你就火气冲天。”
——那你知道你现在说话像你堂姐，那位疯狂的Lestrange夫人吗？
如果不是维持假身份，Harry的表情肯定也要变得古怪起来。
“再温和的蛇也有它的逆鳞，Black先生，就算是吃草兔子也会咬人，我相信你懂得这个道理。而且，我最近得知，脾气太好，就没人认真听我说话。”Harry轻声说，将一只手托在下巴上，大拇指抵在唇边，指甲无意识地掐出一个印子。他盯着喝干的玻璃杯底，看似漫不经心地说：“比如现在的情况——我想要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安静地方，而您不肯给我。”
“您看这样怎么样，您高高兴兴地加入您的朋友们，我也好在这里一个人待一会儿。”Harry提出建议，语气相应地变好一些，“您真的不用盯我的梢，我今天不想和不那么熟的人说社交以外的话，再继续下去，我们恐怕都要不太体面。”
“你可真是个社交新人，”Sirius咧嘴一笑，“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