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不好了,那小娃带着人闯进来了!”
锦衣老者神色慌乱,跌跌撞撞跑进府衙后院禀告。
“什么?”
县令吕岳脸色一变,他心里有些慌。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换一个岁数长一些的人来,他不信对方真敢杀自己。
可秦朔是谁?
十六岁,就能发动江湖势力,组建联盟,围剿血煞帮。
那一战波及整个大奉王朝,死伤超过十万有余。
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年郎有什么不敢做的?
“陈主簿,你快出出主意,看看怎么做才好,那小子要是杀得发狂了,整个县衙谁都跑不掉!”
吕岳是真的慌了。
他老爹是孙国公的门生不错,可他不是。
但秦朔呢?
那是穆国公的亲子。
撑腰的力量分量绝对不同。
陈主簿哆哆嗦嗦在原地踱步小片刻,一咬牙,给出了一个主意。
“先哄着,把他现在的气头降下去,只要他稍微冷静一些之后,必然不敢对大人动手,秦朔是聪明人,只要过了冲动的那个劲头便也会审时度势,不敢乱来。”
“也罢,也只能先如此了,躲是躲不掉的!”吕岳亦是同样咬牙。
一旦做出了决定,他便不再慌乱,而是镇定了许多。
“吕县令何在?”
这时候,秦朔那清朗的声音遥遥传进了后院。
刚刚迈步的吕方脸色一黑,小心脏都不争气地颤了一下。
“本官就不信了,本官到目前为止还未曾给你任何把柄,你敢杀本官?”
如此一想,吕岳身板再次挺得笔直,冷着脸向着府衙大殿走去。
刚走进府衙大殿,本以为会面对秦朔气势汹汹的责难,可眼前看到的一幕又让已经视死如归的吕岳懵了。
只见在大殿之中,秦朔站在殿前,手里提着礼盒,身旁站着几名头戴面纱的女子。
按理说,府衙之地,一般女子是严谨私自踏入的。
但秦朔手底下的兵都是女兵,说这四人是他手下的女将军也完全可以。
此刻这几人站在那里,尤其是秦朔,一看到吕县令现身,立刻便露出了春暖花开一般的温暖笑容迎了上来。
“哎呀呀,吕县令啊,今日在城门口,秦朔年少不懂事,做事也冲动了些,还望吕大人海涵,多多见谅,莫要怪罪呀。”
说话之间,秦朔将礼盒放到了平常吕县令判案的长桌上。
吕岳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秦朔认怂?
他绝对不相信,这可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只是转念一想,这秦朔带着几千人,辎重并无多少,想来是今天购买采购遇到了麻烦,这才想到放低姿态来求自己了。
找到了原因,吕岳便底气壮了一些。
他冷哼一声,没有去碰秦朔的礼盒,而是甩了甩衣袖,大马金刀在县令的宝座上坐了下来。
“山朗将,这天都黑了,不去营地里生火做饭,跑到我这县衙是有何‘公干’呐?”
秦朔哈哈一笑,回头给了云清梦等人一个颜色,几人乖巧退到门边,守住了大门。
秦朔这才搓着手不好意思道:“实不相瞒,还真是为了公事。”
“陛下下令让本将军带兵北上,说沿途各地都会给予方便,只是本将军今日采购部队行军所需物资,这岐山县内的各家商铺却都拒绝售卖,敢问县令大人这是为何?”
吕岳心中早有腹稿,果真如那红梅猜测的那般,以天灾人祸和难民为借口搪塞过来。
“山朗将,本官知道你也不容易,可这事本官也无能为力,身为地方父母官,本官不得不考虑本地老百姓的温饱问题,见谅了。”
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吕方心里其实也紧张。
尽管现在的秦朔看起来很客气,真像个懂事的晚辈谦逊有礼,可他忘不了城门口那面无表情重复一个动作劈砍城门一个多时辰的画面。
但秦朔似乎很善解人意,根本不以这件事来为难他。
秦朔很是深有同感地点着头,仿佛真的站在了吕岳的立场想的一样。
“吕大人说的是,倒是秦朔唐突了。”
“山朗将理解就好,好多事情非是本官不近人情要与山朗将为难,实则是职责所在,在其位,谋其政,太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秦朔再次赞同地点头,但手中却将一块玉佩和一枚兵符缓缓取了出来,轻飘飘放在吕岳的桌面上。
吕岳以为秦朔这是要来苦肉计了,便假装没看到。
秦朔叹息一声,愁苦道:“城内的辎重粮草是不指望了,因此秦朔打算出城去找,正巧听说岐山县往东数十里有一伙山匪聚集,料想那些山匪寨子里音带物资充足,吕县令以为然?”
吕方眯起眼睛,心中暗道秦朔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