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不甘。
“那,好吧。”但他最终,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先生同意就好。”刘琦满意地笑了。
到了此时此刻,包括刘琦在内的众人,显然都已经忘记,最开始的时候,到底是谁先动兵的。
他们大多数都以为,这一场决议是刘琦所下达的。
但如果仔细去想的话……
大概也就只有细思恐极这四个字了!
当然,眼下出征在即,就算是真有看出不对劲的人,恐怕也都不会随意开口了。
建安十三年,六月二十。
这一天。
“吾弟刘琮年幼,无法辨别是非,受奸贼挑拨,不愿让我父得到医治,以至我父病情逐渐加重。到了而今,已是垂暮……蔡冒、张允皆贼寇也,我必讨之!”
刘琦在将陈逢推荐的这一借口广发四方以后,以讨伐蔡冒、张允等人为名,悍然发兵了。
一时间,本已趋于平和的荆州、乃至整个天下,陡然再起波澜。
而且,正如陈逢先前所预料的一样,周瑜在得知刘琦出兵的消息以后,并没有直接出兵,而是先派遣出了探子进行查探。
除此之外,他还让人加急送了一封询问的书信往襄阳而去。
陈逢虽然早就知道了当前时代名正言顺的好处,但在获知这一消息时,仍是难免心中震动。
该说不说,这也算是给他上了一课。
最起码,他以后如果劝说别人出兵,大概率都会入乡随俗地找一个借口了。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其中的好处。
一个好的借口,有时不仅可以让自身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同时还能对敌人稍稍进行牵制。
虽然他也知道,这一点牵制恐怕最多也就只是个样子。
但有一个样子,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吧?
比如原本历史上孙权偷袭荆州,便是因为找了一个不算太好借口,后世才有了不少人愿意为他和吕蒙辩驳。
……
大军即将抵达竟陵之时,刘琦忽然找到了一副游山玩水模样的陈逢。
“公子。”正用石头打水漂的陈逢,很是正式地转过头行了一礼。
“先生不必多礼。”
刘琦摆了摆手,随即便一脸急不可待地便将一封信交给了陈逢:“我那弟弟来信了,先生以为我当如何?”
说话之时,他脸上的笑容几乎都快要藏不住了。
但这真的不能怪他无法控制情绪。
实在是他真的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前倨后恭。
尤其是先被人折辱,之后就又被人求上门的感觉,也当真是爽到了极点。
“公子怎么想的?我的意思是,公子您要不要……?”
陈逢粗略地看了看信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建议。
“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退兵!”刘琦一听这话,彷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当即便激动不已地表达了自身的主张。
“那这封信便没有任何用处……。”
“不!”
“这封信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
陈逢微微一笑,正想让刘琦把信撕了之时,他勐地想到了一件事,当即话锋便是一转。
“什么用处?”刘琦想不太明白,一封劝自己退兵的书信能有什么用处。
“既然二公子都说了,愿意为明公延请名医诊治,也不想因此闹的兄弟阖墙……”
陈逢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等到将期待感拉满以后,方才继续道:“那就让二公子将华佗请来,我听人说……”
说话间,他便将华佗的厉害之处描述了一番,更是着重地将喝了麻沸汤以后,别说是噶瘤子,就算是把人一刀刀砍了,人也不会有半点反应的神奇之处,连带着说了出来。
说完,他还循循善诱道:“明公之患,在于背痈,若能将华佗请来,未尝便没有康复的可能!”
“华佗此人我也听过,但他当真有如此厉害?”刘琦却是不太相信。
虽然,他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希望刘表能站起来。
因为对于刘琦来说,只要刘表能站起来,他说不得就能直接获得继承荆州的机会了。
但他对于有人能治好刘表,却是从来都不抱太大的希望。
“能!”陈逢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
别的不说,仅这一点来说,陈逢还真就有着绝对的把握。
因为华佗本来就有这样的历史。
虽然背痈比较麻烦,但如果是华佗的话,却也不是不能尝试的……
当然了。
他只是想将华佗拉过来而已,至于刘表……
刘琮能不能为了刘表去请,又愿不愿意去请,同时…在请华佗的时候,会不会做些以子谋父的事情,他就实在是不知道了。
不过在他看来,就算是刘琮,或者是蔡冒、蒯越、张允等人搞事,他们也应该会去让人请华佗的……大概。
对此,陈逢实在是不能打包票。
但华佗太香了,所以…他便做了一番尝试。
具体能不能成,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尽人事听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