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段老爷子是长辈，储念就要爆粗口了。
她强压着怒火，正要出声时，忽然听到沈翩翩说：“爷爷，你为什么非要逼他们呢？”
段老爷子看着她，眼神威严，“沈翩翩，我还没计较你骗我的事，现在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插手我们段家的事情？”
沈翩翩不卑不亢道：“储念是我的好姐妹，段栩是我男朋友，你逼他们，就等于逼我。”
段老爷子眼眸微眯。
过了一会，沉了口气说：“我这是为他们好。”
“现在这个社会已经没有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知道你是想照顾储念，可若是方姑姑知道你这样逼储念，她会开心吗？”
段栩说：“爷爷，翩翩说的没错，你就让我们自己做主吧。如果你只是想储念有安身之处，我可以认她当妹妹。以后我待她，就像对亲妹妹一样。”
沈翩翩看着储念，目光微微动容，“何况储念还有我……这个表妹。”
储念讶异地看着沈翩翩。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了，翩翩已经跟方朔叔叔做了亲子鉴定，她是方朔叔叔的亲生女儿。”
听到这句话，段老爷子蓦地站起身，“你说的是真的？”
“爷爷不是一直好奇翩翩为什么跟方姑姑年轻时长的像吗？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她是方姑姑的亲侄女！”
段老爷子走上前，看着沈翩翩，又看了眼储念，忽然笑了起来。
这两个丫头，都是他救命恩人的后代。
看到她们如今站在自己面前，段老爷子百感交集。
“感谢老天爷，让我还能看到方朔和英红的孩子。”
门口，张乔其实根本没有走，听到屋里的对话，她面色大变。
方家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段家的年夜饭让沈翩翩开了眼界。
奢华的法式长桌，上面铺满了足足二十几道菜，让沈翩翩不由得想到唐代的满汉全席。
“煮那么多，你们吃的完吗？”沈翩翩偷偷问段栩。
“家里人多，应该可以吧。”
段栩夹了块龙虾肉放入沈翩翩的碗里。
他们身后有佣人伺候着，因为桌子比较长，每隔十几分钟，佣人就会将每碟菜调换位置。
饭后，段栩和段江峰陪段老爷子下棋，储念已经迫不及待拉沈翩翩出去散步，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她了。
“你们今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之前我爸动手术，段栩发现我是O型血，我爸是AB型血。”
一瞬间，储念的眼睛亮得惊心动魄。
“那舅舅跟你母亲，是怎么认识的？他们怎么没在一起？”
沈翩翩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也很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储念握紧她的手，说：“不管怎么样，以后除了舅舅，你就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以为十年前我们相遇的际遇已经很奇妙，没想到居然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也许冥冥中，上帝也想让我们相认。”
“什么上帝、老天爷，如果他们真的存在，应该早点让坏人都绳之于法。”
“储念，我们联手把段家的秘密查出来。”
“好。”
冬夜晚风掠过，储念拢了拢羽绒服，跺了跺脚，“这鬼地方也太大了，逛了这么久都没逛完。”
沈翩翩笑，但她心里却觉得，屋里虽然有暖气，却不如此刻和储念吹冷风舒坦。
她看了眼夜空，轻轻吐气，薄雾渐起。
“不知道今晚千叶和飞飞都在干嘛？”
“等回去了跟她们视频。”
“要不今晚你跟我一起住吧？”储念偏头说。
“没问题。”
储念暧昧地撞了下她的胳膊，“段医生不会有意见吧？”
“他能有什么意见？”沈翩翩懵然。
“你们两个不是已经……”
“打住！我们清清白白，别乱说话。”
储念意味深长道：“没想到段栩的忍耐力这么好。”
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段家别墅门口。
储念顿住脚步，望着三楼的阳台若有所思，“你听过那件事吗？”
“哪件事？”
“段栩的哥哥，叫段祈，他就是在那里跳楼的。”
沈翩翩顺着储念的目光望过去。
整栋别墅灯火通明，唯独那个阳台是黑暗的。
“你见过他吗？”
沈翩翩摇摇头：“没有。”
十年前她去过医院，但并没有看到段祈，听说段祈已经是植物人。
储念抱着手臂，点了点手指说：“听说段祈才是原本跟我订婚的人，段栩只是个替身，他也挺惨的，从小就不被段爷爷宠爱，还因为迷信被送出段家。”
想到段栩年少的经历，沈翩翩不由得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