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完妆，换好衣服，沈翩翩低头看了眼手机。
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三个小时前，段栩临时有事出去了，出门前不忘提醒她晚上宴会的事。
不过他自己却姗姗来迟。
沈翩翩上车后，注意到副驾驶座上有个牛皮纸袋。
她拉开车门的时候，段栩拿走了扔在后座。
“我帮你把衣服拿下来了。”
段栩扫了眼她手里的西装，说：“想的真周到！”
他原本也想提醒她帮他拿衣服，没想到她已经想到了。
“给你买了煎饼果子。”
医院门口的煎饼果子是沈翩翩的最爱。
“原来你回医院了？”沈翩翩等了他一下午，本来还有点生气，知道他是因为工作后，心里的怒气一扫而光。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袋子，满足的笑了起来：“时间那么赶，你居然还去买这个？”
典型的嘴硬心软。
“你不是说很久没吃吗？正好经过，反正都会迟到，不在乎那几分钟。”
听起来还有几分道理。
“谢谢段医生。”沈翩翩说完，低头打开袋子，刚想吃，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化好妆了。
不过中午吃的不多，她现在已经很饿了。
算了，大不了等下补妆。
吃完煎饼果子，趁红灯车停稳了，沈翩翩从包里拿出口红仔细涂上。
又对着车上的镜子砸吧了下嘴巴。
一回头，发现段栩饶有兴致看着她。
她收起化妆包。
段栩发动汽车：“口红颜色很不错。”
沈翩翩觉得他嘴角那个笑意十分可疑，不由得想起霍飞飞的话，她说这个口红叫“男朋友都想亲”……
额，难道是真的？
她被自己突如起来的念头吓的耳根发红。
“到了，下车吧。”段栩解开安全带，紧接着绕到副驾驶座，帮她拉开车门。
沈翩翩将手递给他，下了车。
她想起霍飞飞问过，他们之间有没有牵过手？
沈翩翩盯着自己放在段栩掌心的手，怔了怔。
这是礼仪，不算牵手吧。
“小心台阶。”男人低沉温柔的提醒在头顶响起，沈翩翩敛起思绪。
这是个私人会所。
宴客厅摆了二十几桌。
落座之后，听到主持人的话，沈翩翩才知道这是某位医院荣休院长的七十岁大寿。
这么说，她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医护工作者？
沈翩翩抬头巡视了一圈，果然看到不远处的一桌有熟悉的面孔。
李臻和胡诗淑也在现场。
接触到她的目光，胡诗淑礼貌地朝她点点头，沈翩翩回以微笑。
肩膀忽然被人搭了一下，沈翩翩浑身僵硬。
她看向段栩，却发现他一脸严肃。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洪医生就在我们前面那一桌。”
沈翩翩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眼角有痣的男人。
她一眼就认出来，男人是当年那个医生！
十年过去，他两鬓有了斑白的痕迹，看上去有些苍老。
“他去年就退休了，退休后就跟妻子出去环游世界，找他费了不少功夫。”
沈翩翩抿了抿唇，很难把这个医生跟杀人凶手联系起来。
他有杀姚馨的动机吗？
段栩看出她的疑惑，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找个机会会会他。”
沈翩翩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目光始终关注着洪医生。
生日宴快要结束时，终于看到洪医生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沈翩翩和段栩对视一眼，立马起身跟了过去。
“洪医生。”
走廊上，沈翩翩叫出声。
男人顿住脚步，回头看到二人，表情有些茫然。
“洪医生，我叫沈翩翩，十年前，我父母曾经请你上门替我看过病。”
洪医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看过的病人那么多，实在是没什么印象了。”
“那当年沈家女主人被杀的案子，你可有印象？”段栩开口问。
男人脸色陡然一白。
再看向沈翩翩时，目光多了一丝心虚。
“你们找我什么事？”
段栩语气冷肃，“我们想问你，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我知道的都跟警察讲过了，你们去问警察就好。抱歉，我还有事，失陪了。”
一只手挡在男人面前，拦住他的去路，段栩目光深沉。
“如果没做亏心事，你这般心虚干嘛？”
洪医生叹了口气，“那天晚上给沈小姐看完病，我就回房间睡觉了，第二天起来听说沈太太被杀了，我也很意外。”
段栩从莫凛燃那里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