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警局门口。
蓝色法拉利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不过因为它停的位置敏感，大家都以为是哪位犯事富二代的坐骑。
所以艳羡中不免夹杂着几分仇富的鄙夷。
滴——滴——滴——
正在门口抽烟的莫凛燃听闻鸣笛声，循声望过去。
车窗落下一半，一只手伸了出来，白衬衫上精致的袖口在阳光下熠熠发光，贵气逼人。
那只手很漂亮，骨节分明，细长漂亮，看上去也很有力道。
莫凛燃哼笑一声，俨然已经知道车里是哪位贵公子？
他取下嘴里的烟，碾灭在垃圾桶，迈步朝法拉利走过去。
车窗咚咚被敲了两下，“小子，下车。”
车内的男人转过头。
他脸上戴着黑墨镜，看上去有几分星范儿，让人格外想多看几眼。
“拿我当犯人？”
莫凛燃手搭在车顶，垂下眸看他，“你小子犯罪了。”
“什么罪？”
“招摇过市罪！”莫凛燃说完，自己都忍俊不禁。
段栩一脸无辜，“你知道的，我向来低调，这是我家车库里最普通的车了？”
莫凛燃低骂了一声操。
“你这一说，我对这辆车可是印象深刻。”
他摸摸下巴，记起来了。
两年前段栩开这辆车接他下班，半路出了交通事故，当时车门都给撞变形了，肇事司机一看是法拉利，吓得当场腿软。
后来，他因为这件事，买了人生第一份保险。
段栩很少开车，一来他工作很累，不能疲劳驾驶，二来他车技不是很好，能让异常忙碌的段二少爷亲自上门找他，肯定有非同小可的事情。
吃饭的地点定在居酒屋，一个很适合聊天的地方。
地方够隐蔽，环境很清幽。
也许是他们来得早，暂时人不多。
“这么好的地方，不像你的品位。”莫凛燃兀自开了一瓶清酒。
面对莫凛燃的质疑，段栩一脸淡定，身体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老周介绍的。”
默了几秒，他掀起眼皮看向莫凛燃，“你的意思是，我品位不好？”
莫凛燃舔了舔上颚，转了话峰，“咦，这清酒的味道还不错。”
“嗯。”段栩心不在焉地看着他给自己斟酒，人往座椅后一仰。
“最近发生一起凶杀案，我日夜颠倒地加班，你呢，在手术室的时间比呆在家里时间还长，我们难得能坐在一起聊天。”
段栩道：“你真有假期，就多回去看看老师。”
莫凛燃的母亲也是神经外科医生，当初他填专业的时候，家里就曾经发生世界大战。
后来他选择从警，莫母为此气了整整一年，未曾跟他说过一句话。
因为莫父的事，莫母一直希望段栩劝说莫凛燃改行。
她不想失去丈夫，又失去儿子。
又是一个莫凛燃不想回答的问题。
“对了，沈翩翩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她要出院了，让我给她介绍康复医师。”
“给你打电话了？”段栩莫名吃味，原来她宁愿找莫凛燃帮忙都不愿意找自己。
“你不是他主治医生吗？她什么时候出院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莫凛燃口气阴阳怪气的，还挤眉弄眼。
段栩低眸喝酒，不语。
想到胡成凤的事，他问：“沈家的案子你知道多少？”
“你说沈翩翩父母的案子？”莫凛燃抬眸，“虽然不是我经办的，但巧合的是，我师傅当年亲自查的那案子。”
“沈月朗为什么杀他老婆？”
“我以为这件事整个江城的人都知道，”莫凛燃哼了一声，“他老婆怀上别人的孩子，他大概是受不了戴绿帽子，”
“所以……是一尸两命？”
莫凛燃偷偷看了段栩一眼，说：“是的，孩子都成型了，被活生生从母体中剥离。”
段栩心中一震。
他曾经有位姓迟的学长是法医，从他口中也听说过不少离奇惨案。
偏偏这案子的凶手是沈月朗。
在他印象中，沈月朗一向斯文儒雅，完全无法想象会是那样残忍的人。
“其实我也觉得奇怪，沈月朗向来风流，居然被自己老婆绿了就受不了，案子人证和证物齐全，他自己也认了罪，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悬念，”莫凛燃突然意味深长地看向段栩，犹豫，抿唇，“他在商场上不是很多对手吗？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搞他。”
段栩缓缓抬眼，脸色阴沉：“你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们段家？”
“除掉沈月朗，顺利拿下江城金山地块的……”莫凛燃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算了，不谈公事，喝酒吧。”
段栩皱了下眉，金山地块是江城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土地拍卖，也是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