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两座大佛,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杨永杰现在真是进退两难。
“杨公子,你要知道,安掌印能拿住你的把柄,本官自然也能。但本官今日是与你商量合作,并非叫你白忙活。日后经营所得之利,本官给你两成。”
杨永杰闻言惊道:“两成?”
“若你真的用心,这两成不会比你现在主理杨家产业所得的钱要少。其中得失,可要想想清楚。”
杨永杰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起身拱手道:“小人唯侍中大人马首是瞻。”
二人又说了几句细情,秋夕便来回报,说是公子已经订好衣衫了。
出了绸缎庄将上马车时,甘棠忽然一顿,扫视了一下四周,但并未见异常。她微微摇了摇头,便上了马车。
乘马车回幽篁居的路上,见碧梧神色淡淡的,甘棠思量一下,开口道:“不知碧梧,对膳食上,可有所青睐?”
“回大人的话,碧梧对饮食之事,并无挑剔。”
碧梧近日与甘棠秋毫无犯,只偏居竹屋内,鲜少外出。甘棠一时也分不清,他究竟是以退为进,还是被自己的话伤到了。
“既如此,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秋夕,你晚些时候叫人去一趟天香楼,定下明晚一个小包间。”既然安玉琳总盯着自己不肯放手,若他届时真的出现,就别怪她继续加以利用了。
秋夕低声应是,马车内一时无言。
下晌,安玉琳便收到了秋夕暗中传来的消息。
“两成利换一条忠心耿耿的家犬,倒是好算计。”安玉琳将密报丢在桌上,不以为意道。
冬早却不得不小心提醒道:“可是酒肆茶坊等处,都是消息集中的地方,万一……”
“若是她真打算埋下暗线,就不会让秋夕负责跟杨永杰对接了。”
“干爹的意思是,侍中大人知道秋夕是咱们的人?”
安玉琳轻笑一声,道:“这倒未必,不过,她不会信这宫中之人。若真是要紧的事情,一定会交给冬雪。潘国兴那边怎么样了?”
“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潘国兴打算用,用那男伶迷惑侍中大人,盗取考题或者其他机密文件,总之一定要给兰台遴选之事添些乱子。而且,还要将事情扣在东厂头上。”
冬早说着将另一道密奏呈给安玉琳,安玉琳轻看罢,嗤笑一声,道:“迷惑?呵,既然她有意约请,明日咱们也去天香楼,与侍中大人一起逢场作戏。”
冬早听得一头雾水,人家哪里约请干爹了,这话是从何说起的?不过,他还有一件事要禀报。
“干爹,咱们的人传过话来,说是洛将军队伍中少了一人,好像就是那名叫叶泠的新任副千总。”
“叶泠?”安玉琳回忆了一下,是那名脸上有疤的女军,应该是洛青溪留下来保护甘棠的。
“无妨,不用管她。另外,叫秋夕不着痕迹地给那伶人行方便,看他会怎么做。潘国兴那边不管成不成事,此事后都把他料理了。还想叫东厂背锅,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安玉琳讽刺道。
翌日晚间,甘棠一进天香楼,便见安玉琳站在柜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督主大人好雅兴。”甘棠走到安玉琳面前笑道。
安玉琳眸光微闪,也答道:“不如侍中大人,美人在侧,琴笛相合。”
甘棠笑容一滞,原来怎么没发现安玉琳的嘴这么刁,现在他倒是毫不避讳一直在盯着自己这件事了。
“督主大人说笑了,”甘棠转而向柜上看去,“掌柜的……”
“侍中大人,”安玉琳打断道,“既然这么有缘分,不如同咱家一道用膳,不知大人肯不肯赏这个面子。”
甘棠回身看了碧梧一眼,见他神色不变,才回道:“恭敬不如从命。”
小二引着众人来到玲珑间,甫一进门,便见一个巨大的红梅盆栽,房中还摆着些插有各色梅花的宝瓶。
安玉琳与甘棠落座,其余人等垂手立在一边。
“督主大人,今日本来是带碧梧和秋夕出来,见识一下天香楼的膳食。不知,可否允他们入座?”
安玉琳语气随和道:“在外面确实不用拘着那些礼,小冬子也坐罢。”
见三人不敢行动,安玉琳又道:“莫不是,朝露,哦不,是碧梧,公子,看不起咱家,不屑与咱家同桌?”
“督主大人,他们不过是畏惧大人威名罢了。”甘棠轻声催促道:“还不快入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甘棠一直为碧梧布菜,安玉琳开口道:“听闻这位碧梧,十分喜爱梅花。今日倒是巧了,京中还能有梅花盛开的地方,应该只有这儿了。”
“回安掌印的话,奴婢倾慕梅之凌霜傲雪,而叹槛中猿,笼中鸟,暖室花。”
安玉琳嗤笑一声,道:“侍中大人的奴婢,倒是物随主人形,好生伶牙俐齿。但不过是个为求活命,屈身侍人的玩意儿,也敢说什么倾慕梅之凌霜傲雪。”
甘棠提起酒壶,为安玉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