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干爹的话,儿子叫底下查了查。这杨老将军的三个孙子,老大杨永德,大房夫人所生,打小宠得不像样子,性好渔色,身子早就被掏空了。
至于那杨永恩,行二,在杨家小辈中是最出息的了。自幼喜好读书,中过三甲同进士出身,平时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年龄最小的杨永杰,大房婢女所生,母亲早逝,不受主母待见。这杨永杰倒是还算头脑灵活,杨家在京中的绸缎庄,是他在经营。只是,据查他跟绸缎庄上一位绣娘相好,只是一直不敢跟他家主母说。好像是大房主母,想把自己娘家侄女嫁过来。”
冬早忙把今日所查出的大概情况简要向安玉琳禀报,又将一个记录的本子呈给安玉琳。
安玉琳翻看一下,对冬早吩咐道:“咱家看着,这杨永德眼睛不太好使,就别留着当摆设了。至于杨永恩,你吩咐下去,叫王昕把杨永杰约出来,咱家有事要他办。”
冬早忙点头称是,安玉琳又道:“再去查查今日到天香楼吃饭饮酒的人,当中有一伙青年男子,其中有一个人叫书言。这伙人目无法纪,在市井当中酒醉滥言,叫人给个教训。”
过了几日,甘棠便听说,有几个书生,不知怎么得罪了东厂,叫人拿了。花了好些银子才赎出来,还受了掌嘴四十,牙都掉了几颗。
要知道,东厂掌嘴用的都是红木板,而且有的木板是光滑的,有的还带着刺儿呢。用哪种板子掌嘴,打轻打重,都看掌刑的人。这几个书生肯定是得罪人了,但是无论谁问,都不敢说自己为什么被抓。
甘棠心中有数,这肯定是安玉琳叫人做的。只是经过此事,东厂的名声恐怕要更加差了。
得到回报,安玉琳才算松了口气。那个人果真是没看到甘棠的样子,安玉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也对甘棠有所了解。甘棠心中,第一便是皇上,任何对陛下有妨碍的事,甘棠都要想尽办法解决掉。
若说甘棠还有什么是不愿如皇上意的,便是婚嫁之事,但安玉琳也拿不准甘棠能坚持多久。若是此时爆出什么有关甘棠和他的传言,说不得,甘棠为了在皇上面前撇清关系,便真可能要出宫嫁人了。
想到这里,安玉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干爹,干爹。”冬早轻唤了两声,见安玉琳回过神来,才道:“王昕来信儿了,说是把杨永杰约在茶楼了。”
安玉琳起身向外走,虽然他对甘棠无计可施,可是旁的人,谁要敢对甘棠起了心思,他绝不轻饶。
杨永杰在茶楼坐立难安,他心知王昕乃是锦衣卫副千户,他这样的身份,哪配让王昕约请。恐怕,是那活阎王要找他。虽然杨永杰这几日一直在心中谋划,可是早听说过东厂督主的威名,不发憷是不可能的。
“擅自劳动杨公子,是咱家失礼了。”
安玉琳带着冬早进了门,倒是端着一副仁善的面孔。可杨永杰也不敢托大,忙道:“小人能得拜见厂督大人,是小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小人粗鄙,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王昕也道:“拜见督主大人。”
“罢了,别耽误你当值,改日咱家再专门谢你。”
王昕知道这是要说的事情不方便自己听,忙道:“督主大人,这不过是卑职举手之劳,不值一谢,不值一谢。”
王昕退下后,冬早给安玉琳和杨永杰都倒上茶,这包间中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杨永杰感觉到汗要滴下来了,忙抬手擦了擦汗。
安玉琳见状笑道:“这大冷天儿的,怎么杨公子还这样热汗淋漓的?”
杨永杰心道,这可不是热汗,全是冷汗。但他也不敢反驳,只道:“这两日有些内火,劳厂督大人垂问了。”
“杨公子,是个聪明人。给大家忙,也不忘小家,倒是都有照应。”
一听安玉琳此言,杨永杰便知道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东厂。杨永杰一狠心,起身跪到安玉琳面前,开口道:“永杰一介白身,若有能为督主大人效劳之处,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咱家,也不叫你肝脑涂地。只有一件事,若是办好了,你的事,咱家自会周全。”安玉琳也不叫起,垂眸看着杨永杰道。
杨永杰抱拳拱手道:“但凭督主大人吩咐。”
安玉琳轻笑一声,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才道:“咱家听说,你家主母想把自己侄女嫁进杨家?”
“督主大人,明察秋毫。”
“既是亲戚,总该常走动才是。不走动,怎么嫁进杨家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安玉琳把茶杯放回桌上,发出轻轻的嗑嗒一声。
杨永杰不解道:“督主大人的意思是?”
“要咱家说,这大夫人可真算不上聪明。杨主事饱读诗书,是多好的女婿人选。怎么,就偏偏相中了三公子你了呢?”
“督主大人,这,这二哥他,他对表妹无意。而且,爷爷对二哥的婚事看得很重,不会叫他随便娶个女子的。”
听杨永杰如此说,安玉琳似笑非笑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