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爷狠狠地拍向了桌子,盛怒之下,坚硬的木桌被拍得木屑四飞。
可纵使如此,他却依旧难消愤怒,低声怒喝,“这群混蛋!”
“祖父,冷静。”
慕夜溟像是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一般,冷静提醒,“没有必要跟他们一般计较。”
他冷冽的声音响在屋中,犹如一汪冷泉,让紧张的气氛骤然一松。
看着自己这个孙儿,凌王爷长叹一声,“是祖父没有用,这才导致好不容易稳定的局势,又乱了起来。”
说到这里,他又暗恨了起来。
慕夜溟蛰伏多年,甚至不惜炸死脱身,就是为了将危及社稷的祸害清除干净。
可他不仅什么忙都帮不上,如今连个京城都守不好。
他颓废地低下头,更加羞愧。
眼看着他又钻起了牛角尖,柳云笙赶忙安慰,“祖父,这怎么能够怪您?谁也想不到,三皇子如此胆大包天,竟真的敢起兵造反。”
她对于皇室之事并不了解,却也知道,三皇子与皇上并不亲近。
三皇子的母妃母家势力极盛,曾是当朝鼎盛一时的权臣世家。
为了稳定朝纲,皇上表面宠爱他,但暗地里却设下了防备。
三皇子自幼由母妃母家教养,长大以后,又托付给了徐丞相,因此与皇上并不算亲近。
可天家父子,情谊本就单薄,有了皇位横亘在中间,倒也算正常。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三皇子竟真的按耐不住,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糊涂啊……”
凌王爷痛心疾首,对三皇子恨铁不成钢,“如果他安分守己,即使大位无望,可也不至于落下个谋逆的罪名。”
到时候,他将会永远钉在耻辱柱上,终生不得翻身。
的确,虽然三皇子还没有封爵,可是待到新皇上位,他再不济也能落个王爷的名头,但他并不满足,想要拿命来博个前程。
“咎由自取!”
慕夜溟冷哼一声,“不过是人心不足罢了,原本他是最有希望夺得皇位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看过高位的盛景,又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
只可惜,终究还是选错了路!
柳云笙可惜地摇了摇头,再度开口,“可为什么会把连城让出去?以他们的兵力,并不足以打下一城。”
三皇子谋逆,手下的亲兵才一万余人,即使能够与京城打个势均力敌,可若是短时间内夺下一城,还是极有难度的一件事。
闻言,凌王爷更是烦恼,他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他造反是早有预谋,以谢罪之名进了宫,但实际上却是冲着五皇子去的。”
三皇子落败之后,五皇子成了太子的热门人选,皇上想必是吃了三皇子的亏,教导五皇子时再不肯假手于人,处理朝政经常将他带在身边。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如果不出意外,五皇子必定是下一任储君。
嫉妒不甘之下,三皇子带人挟持了五皇子,逃离了皇宫。
“可是宫中戒备森严,他又怎么可能将五皇子带出去?”
北羽的皇宫守卫极强,柳云笙第一次进宫时,就见识过了。
且不说三皇子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没有功夫在身,就算他真的是一个高手,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带着一个人从宫中闯出去。
“是我们大意了。”
提到此事,凌王爷更加不甘,“是淑妃的人!”
淑妃是三皇子的母妃,也曾荣冠后宫,只可惜她的荣光在秦贵妃进宫后,便一去不复回。
心灰意冷之下,把所有心思放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三皇子倒了之后,她一度郁郁寡欢,没有出现在人前。
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暗中帮三皇子绑架五皇子。
有了她的人引路,三皇子带人混进去,几乎是没有受到阻拦,离开时,也十分顺利。
以至于,事发之后,皇上大发雷霆,发落了宫中一众玩忽职守之人。
“如今她已经被打入了天牢。”
凌王爷并不了解这位淑妃,但对于她的母家,却很是熟悉。
他们做了徐丞相的附庸,徐丞相伏诛后,他们也被流放。
“三皇子用五皇子的命作威胁,让连城守城军队让出来,皇上答应了。”
“他大概真的被逼到了绝境。”
柳云笙惋惜地叹了一声,有些唏嘘,短短一年时间,三皇子与五皇子的待遇竟截然相反。
想起那位怀有赤诚之心的皇子,柳云笙生出了一丝担忧,“那五皇子现在怎么样?”
“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现如今五皇子就是三皇子的保命符,如果他死了,皇上会立刻出兵。”
京城中的北羽军经过严格的训练,比起三皇子临时拉起来的队伍,素质高了不知道几倍。
之所以一直对峙,不敢动手,便是因为五皇子还在他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