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那股吸力越来越大,柳云笙只觉得他的体内仿佛凝聚了一个漩涡,在不断的从她身上获取能量。
“哼。”
察觉到异常,她低哼一声,惊讶地睁开眼睛。
她试图把手松开,可随即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像是被粘在了他的身上一般,根本拿不下来。
“……”
怎么回事?
柳云笙想要说话,可一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
她的身体被强行定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动不动,内力慢慢减少。
不会真的要被吸干吧?
柳云笙费力挣扎着,脑中闪过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心里更加惶恐。
这还是第一次她疯狂想要远离慕夜溟。
感受着体内越发枯竭的内力,柳云笙眼睛猛然睁大,狠狠地咬下了舌尖,直到感觉血腥味在口中蔓延,这才微微有了一丝力气。
猛地将手拔了下来,柳云笙不住地喘息了两下,额头上的冷汗滴落。
她脱力地趴在床上,震惊地看着慕夜溟的背影,良久,这才试探般地伸出手去。
此刻的慕夜溟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看起来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波动。
强行将颤抖的手制止住,柳云笙眼中的惊慌还未褪去,但还是用力摸向了他的脉搏。
这一次不再是错觉。
他的脉相比前几次强健了许多,摸上去根本不像中了毒昏迷不醒的人。
只是这种脉相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过一刻钟,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又恢复了虚弱的状态。
“靠。”
控制不住地爆出一句粗口,柳云笙觉得事情越发玄幻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是慕夜溟。
毫不夸张的说,她给他诊过无数次脉,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诡异的脉相。
他的体内好像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看似平静,可一旦察觉到外来力量,就会变成深不见底的漩涡,疯狂地吸收。
这绝对是不正常的,可柳云笙无法确定,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
“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她低声喃喃着,心中却越发急切起来。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慕夜溟不能再拖下去了。
如果再等一日,莫翎还没有带兵赶到的话,她就必须采取行动。
就算拼了命,与苗王鱼死网破,也要从他手里将怨蛊抢了回来。
思及此,她的脸上出现一抹狠色。
……
次日,乌云盖顶,不时有闪电划过,照亮了天空。
柳云笙看着快要压下来的天空,心中也越发沉重起来。
这已是第三日,莫翎依旧没有消息传来,而苗王在休整了一日过后,又重振旗鼓,将周遭的村落团团围起。
柳云笙知道,他这是想要把师父逼出来。
苗王吃定了师父不可能看着百姓遭难而坐视不理,因此,特意将带来的所有死蛊士分布开来,将村民堵在村子里。
倘若木安再不出现,只怕他真的要大开杀戒。
“你先下去吧。”
柳云笙微微挥手,对着带来消息的暗卫低声嘱咐。
她垂下眼眸,转头看了看还在屋中守着自己母亲的木安,表情越发复杂。
“师父,圣女还好吗?”
默默踱步到了他的身后,柳云笙看着床榻上依稀可见当时风韵的圣女。
离开苗王的她表情木然,呼吸时断时续,像是活着,可种种表现又实在不像个活人。
木安目光黯然,他紧紧盯着圣女的脸,分毫不肯移开,仿佛害怕失去她一般。
见此,柳云笙抿抿唇,最终还是大着胆子上前一步。
入手之处,圣女的体温冰冷无比,看似柔软的肌肤却比玄铁还要硬,别说脉搏,柳云笙甚至连血液流动都感觉不到。
她微微睁大了双眼,惊讶地回过头,却只看见木安的苦笑,“她不是活人了。”
他的眸色深沉,近距离之下,柳云笙可以看得到他垂下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水色。
苗王才不会如此好心,耗费巨大代价留下仇人的性命。
只是苗疆圣女看似成为了蛊人,但到底不像活人那般,除了能够灵活活动,根本没有攻击力。
“他如此大费周章,一定另有所图。”
当时他离开苗疆,就没有打算再回来,如果不是此次阴差阳错,只怕此生他都不会再回来。
所以他并不认为,苗王浪费力气,就只是为了威胁他。
“可又是为了什么呢?”
柳云笙蹙起眉头,美眸中泛起疑惑的光。
到目前为止,苗王所有的阴谋都已逐渐显露出来,不管是血蛊的炼制,还是他意图称霸天下的野心。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