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走?”
闻言,柳云笙眼中划过一抹莫名的光亮,她缓缓低头感受着将血蛊吞噬干净之后,满是餍足的蛊王。
兴许是血蛊的力量太强,蛊王一时之间无法完全吸收,此刻竟然还生龙活虎的。
有蛊王护身,倒是给了她极大的信心。
看着她的表情,慕夜溟就知道不好,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阻止她,“不行。”
手颓废地从衣襟上松开,柳云笙讨好的朝他笑了笑。
但慕夜溟对她的套路再熟悉不过,眼神飞快地避开她,再次重复,“你不能去。”
“那谁去?”
眼看着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柳云笙一噎,半晌,这才摊摊手,“你身上没有蛊虫的保护,一旦出现,很容易被暗算。”
如果连慕夜溟都不行,剩下的其他人贸然出去,更是送死。
她柳眉紧蹙,还没来得及露出忧愁的模样,头上就突然多出了一只大手。
柳云笙茫然回头,木安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那你看我如何?”
有了避毒丸的保护,他本身就不惧怕蛊虫,更何况,如今的他,太吸仇恨,只怕一出戏,苗王就顾不得任何人了。
看着木安沉稳的脸,柳云笙略微沉思,却发现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只是她却依旧放不下心来,“您一定要小心。”
“放心,仅凭他们抓不住我。”
木安淡笑一声,浅色的瞳眸流露出一丝凌厉的光。
他的话音刚落,脚步骤然一动,飞跃而起踩在了突出的树梢上,阳光的映衬下,灰色的衣袍犹如振翅的雄鹰。
但下一刻,那看似轻盈的步法却在落地的一刹那发出了一道刺耳的摩擦声。
苗疆的营地里,聚满了圣音门的弟子和死蛊士。
在木安露出声音的瞬间,在周边巡逻的丝蛊士抬起了头。
可被发现之后,木安并未慌乱,反而弯唇一笑,落在了他们的面前。
“呜。”
察觉到外敌入侵后,为首的死蛊士突然仰头,喉咙里传出一声奇怪的音节。
这道声音含着莫名的韵律,音量不高,但转眼间蔓延在了整个营地。
一时间,苗疆营地里的气氛凝重起来。
平静地看着死蛊士围了上来,木安却依旧不为所动,他负手而立,眼神缓缓地瞥向了正东方,“你还不现身?”
“没想到你还敢来,这一次可是你自己找死。”
伴随着一阵大笑声,密布的丛林中,身穿长袍的苗王落在了地上。
见此,柳云笙眼神一凝,倒吸了一口凉气。
苗王竟然没有呆在营帐中,而是一直藏在周边的树丛中,可想而知,他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
倘若此次他们没有过多思虑,贸然闯进去,只怕就再也出不来了。
“诡计多端。”
她轻嗤一声,眼神凝聚在了苗王的脸上。
失去了血蛊对他打击似乎极大,仅仅一夜的功夫,他那张原本保养良好的面上出现了些许皱纹,双眼发青,一副被吸干了精气的模样。
虽然他刚才出现时,气势恢宏,可柳云笙还是看得出,他的行动间有些不自然。
她下刀极准,是冲着他的死穴而去,即使没有扎得太深,但对于苗王来说,应该也是一种负担。
“把血蛊交出来。”
在柳云笙飞速思考时,营地中的对话还在继续。
苗王狰狞地瞪着木安,眸中的恨意几乎快要弥漫出来,“你如果乖乖把它拿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闻言,木安表情不变,嘴角勾出一抹嘲讽,“说来你年龄也不小了,活了这么大岁数,却还是这么天真。”
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柳云笙“噗嗤”一声,却没想到师父竟还有如此毒舌的一面。
年龄一直都是苗王的痛处,他筹谋这么多年,又一次被破坏,他仅存的理智本就所剩无几。
如今见木安轻飘飘地说出这种话,他再也忍不住,双手呈爪,“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直到这时,柳云笙才看清楚,苗王那双利掌上竟长满了漆黑的长甲,看上去寒光凛冽。
若是这一爪抓下来,只怕整个人都要被撕裂。
但木安浑然不惧,“嗡”的一声剑鸣响起,恍若龙吟,响彻营地。
他的脚步宛若流星飒沓,剑光如飞,“噼里啪啦”与苗王的攻势交织在一起。
苗王的指甲坚硬,竟是比寻常的武器还要锐利几分,跟木安的长剑硬碰了几个会合,丝毫没有被削断的意思。
反倒是柳云笙,盯着他晃眼的双手,心中惴惴,有些为木安担心。
可是很快,她的师父用实力证明了,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尽管在激战中,苗王也无法让他移动半分,看似随意潇洒的剑法,却在他的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