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莫雨怀着一腔护主的真心,可到了最后还没来得及挣扎,被柳云笙一票否决。
苗疆不比其他地方,她与木安在此地都有防身的手段,唯有莫雨,只是一个普通人,万一进去被蛊虫发现,恐怕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会中招。
见此,木安眼眸一闪,低声开口,“那就由我……”
“师父。”
柳云笙的声音清脆,不等他说完,眨了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表情淡定,“您受伤了。”
为了逃出蛊林,木安的身上布满了细微的伤口,看起来格外狼狈。
他无奈地低头瞥了一眼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这些都是皮肉伤,你作为一个大夫,应该也可以看得出来。”
木安的本意只是想要解释,但却忘记了,自己这个小徒弟向来倔强,“皮肉伤也是伤。正因为我是一个大夫,所以才要对您的身体负责。”
柳云笙振振有词地双手环胸,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两个男人。
“如今来看,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我有蛊王护身,一般的蛊虫伤害不了我。”
但她的话却好像根本没有人听,莫雨不敢反驳,而木安更是连头不抬,打定了主意不理会的模样让她咬了咬牙,“更何况,我的内力已经恢复了,就算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也能应付。”
除了慕夜溟,柳云笙并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透露过自己内力已经恢复的事情,但木安却好似一点都不意外,他挑了挑眉,表情淡定,“你总算肯说了?”
淡淡的一句话,让柳云笙瞬间心虚了起来,迎着木安看不出情绪的目光,她缩了缩脖子,先前理直气壮的模样猛然消失,“您早就知道了?”
“你以为呢?”
虽然柳云笙已经再三小心,可她显然忘记了,普通人与有武功的人从外表看来就大不相同。
尤其是在行走之时,身怀武功的人脚步轻盈,基本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而没有内力的人尽管再小心,或多或少都会留下脚印。
木安的目光何其敏锐,几乎在柳云笙恢复武功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端倪,但小徒弟不说,他倒是也没有问过。
“我错了。”
柳云笙低着头,没有等木安说话,极为熟练地认起了错。
这一招是她在慕夜溟身上总结出来的,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误,只要低下头撒个娇,总会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而同样的一招,用在木安身上也极为奏效。
起码在看她露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后,木安眼神一柔,竟当真没有再揪着不放,但他的态度依然坚定,“可太危险了,你独自一人进去我不放心。”
炼制血蛊的过程极为血腥,祭品一被带进去就会被划开手腕,到时候,人会在自己清醒的情况下感受着体内的血液慢慢离开自己的身体,直到感觉窒息为止。
这是木安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他并不希望柳云笙去涉险。
但也正是如此,柳云笙才愈发坚定,她不知道之前的经历给木安造成了什么影响。
尽管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但她依旧可以想象得到,少年时被抓去放血,差点丢了命,还因此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会是多么大的打击。
她不想让木安旧地重温,再面对一次。
见木安一提到血蛊便眉眼沉沉的模样,柳云笙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我知道您担心我,但此次炼蛊的人是柳若芷,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有句话说得没错,最了解自己的人一定是敌人,柳若芷或许不了解她,可她对这个所谓的好妹妹却再了解不过。
此人心思阴毒,睚眦必报,做起事来狠毒有余,聪明不足,如果利用得当,倒是少了一些危险。
于是在柳云笙的百般劝说下,伪装祭品这一任务被她揽了下来。
在木安的易容之下,她又做回了自己的老本行,伪装成了一个少年。
所幸,她的身姿娇小,再加上之前在柳家经受过了太多的虐待,尽管柳云笙进入这具身体之后,已经精心调养,但在身高方面,却依旧差了同龄人一大截。
不过以她的身形,伪装成营养不良的少年倒是十成十的相像。
自从定了计划之后,三人没有再着急潜入地泉,而是守在入口,静静等待着那个苗疆男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出口处等待的第二天的夜里,出现了苗疆男子鬼鬼祟祟的身影。
苗王炼制血蛊的事情,似乎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们就连赶路都是偷偷摸摸,不敢被被人发现。
队伍中一共有四五个苗疆人,而剩下那些被抓回来的村民,身上都被捆着麻绳,面目僵硬,仿佛全然没有自己的意识。
更令柳云笙愤怒的是,他们对待这群人的态度十分粗暴,落在最后方一个不过几岁的小孩子仅仅因为跟不上前进的速度,便被一个高大的苗疆人狠狠地踹在了后背上。
“砰。”
那小小的身子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