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柳云笙来时只是凭借一时冲动，可真到了门口，又开始犹豫起来，“可是我现在这个模样，师父根本不认识，要是贸然进去，岂不是会吓到她？”
望着她突然瑟缩起来的表情，慕夜溟黑眸中划过一丝笑意，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你不进去，怎么知道一净师太会吓到？”
不然呢？
好好的朝幽阁阁主夫人突然变成了自己的徒弟，任谁都不可能坦然面对。
更何况，师父淡泊名利，一向不参加世俗的纷争。
朝幽阁虽然只是一个情报组织，但实际上说来，名声却并不算好。
她会愿意跟自己扯上关系吗？
想到这里，柳云笙皱起眉头，越发踌躇了起来，而趁着她不备，身后的大手突然用力将她推了进去。
“你……”
慕夜溟用的是巧劲儿，刚好可以在不把柳云笙推倒的情况下将她送到门前。
寂静的夜里，大门被碰撞之下，发出了“吱呀”一道刺耳的声响。
被迫趴在门上，柳云笙的表情已然僵硬，她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脸无辜的慕夜溟，刚想逃跑，门内突然传来了一声沉稳的呼唤，“是谁？”
女子的声音一贯温柔平和，在发现门外声音的瞬间已然有了警惕。
月光如水，倾泻在院中时洒下了一层阴影，一净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来到柳云笙面前的。
一净武功造诣高深莫测，踏着太门绝顶轻功走到门口时，柳云笙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师父熟悉的面孔，她心中一慌，下意识转头向慕夜溟求助。
可是没有想到，他竟如此没有义气，一回头已经不见了人影。
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她猛地咬咬牙，整个人恨不得钻进地缝中去。
但只可惜，青城山没有地缝，她也依然暴露在一净探寻的目光中无法挣脱。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沉默，她强行扯起了嘴角，冲着师太笑了笑，“师太，晚上好啊。”
她尴尬地打着招呼，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混过去，可惜刚一开口，一净立刻收敛了笑容。
柳云笙不敢抬头看她，因此并没有发现这样的变化，听到一净师太并不答话，她的心脏狂跳，几乎在原地待不下去，“时辰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师太了，我先……”
“悟汐。”
她的话猛然被一净打断，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柳云笙下意识抬头，对上的正是一净师太温和了然的目光。
这一刻，柳云笙的心脏甚至快要停止，她尴尬地笑着，作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师太，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骗不过我的，悟汐。”
一净紧紧盯着她，先前陌生礼貌的表情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慈爱与包容，“你是阁主夫人吗？”
不……
柳云笙想都没想便要否认，可是在她温柔的表情中，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现在还没有褪去伪装，依旧是那一张平淡普通的脸，与之前的那副明艳五官截然不同。
可是一净却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淡笑着看着柳云笙，也不催促，就像是在看一个任性顽皮的孩子一般。
感受到她的等待，柳云笙无力地垂下头，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谎话，对于长辈的关怀，她向来无法拒绝。
更何况，她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坦白一切。
“没错，我是……朝幽阁阁主夫人。”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话音刚落又赶忙抬起头观察着一净师太的神情，生怕她生气，“我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只是事出突然，我也……”
“辛苦了。”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头上突然多出了一只温暖的手。
柳云笙一愣，只听到一净含着心疼的声音，“这段时间你真是辛苦了，你的武功学的很好，师父都看见了。”
闻言，柳云笙鼻头一酸，眼眶瞬间胀痛了起来。
明明是她欺瞒在先，可是师父毫无怨言，见面的第一句话竟然夸她的武功学得好，这叫柳云笙怎么能不感动？
她手足无措地低着头，良久，才含着鼻音问了一句，“师父，您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闻言，一净轻笑了一声，语气中颇有些无奈，“下次再伪装，记得不要用太门派的武功，太门在中原传承了很多年，招式路数早已被众人悉知，这次是你运气好，各大门派自顾不暇，没有注意到你，但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最初，柳云笙只有感觉给她相似，毕竟小徒弟气质独特，古灵精怪。
即使以阁主夫人出面，却也依旧掩盖不住那股亲昵，在那时，一净已起了疑心，但却不敢贸然确定。
直到柳云笙使出了太门独家绝学，其实她的武功融合了现代的招式，和太门派的秘籍，再加之，木安的独家改良，早已经变成了四不像，比之前厉害了许多。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