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溟的事情不可能瞒一辈子,更何况,作为疼爱他的长辈,在得知他去世的消息之后,羽仁宗着实伤心了好一阵子。
所以于情于理,慕夜溟也该前来把一切都说明白。
因此,在向羽仁宗保证过后,凌王爷回去找到了慕夜溟。
此刻的他还在与柳云笙观察蛊王的情况,自从它寄生于白媚歌之后,白媚歌就仿佛失去了魂魄,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整日呆坐在屋中,动也不动。
如果不是还有呼吸,恐怕他们都要以为这是个死人。
可正常的中蛊却不应该是这样的,一般人虽然身体被控制了,但思想却还在。
她这样的情况反倒更像……
“蛊人,也是一身剧毒,但更像是一种傀儡,供人驱使。”
慕夜溟一句话说出了事情的关键,可却让柳云笙皱紧了眉头。
“这不应该,蛊人的炼制过程极为复杂,需要多种不同的蛊物,连续不断种植在人体之上,七天之后,如果一个人成功活下来,才能称之为蛊人。”
虽然这段时间,他们见过的蛊人不算少,可这并不代表,蛊人随意便可以炼制出来。
这需要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但这只蛊王却把所有过程都简化了,并且成功率达到了百分百。
这有可能吗?
她充满忧虑地看向乖乖趴着,如同一个可爱的小宠物一般的蛊王,心头越发凝重。
蛊王这么恐怖的能力,会与对她的影响有关系吗?
柳云笙想不通,可她总有一种预感,如果再放任这么发展下去,那她有朝一日,恐怕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她的思绪翻飞,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正在这时,慕夜溟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
他探究似地看着柳云笙,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云笙……你到底怎么了?”
尽管表面上她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慕夜溟却依旧没有错过,她总是在不经意间看着蛊王闪神,仿佛在看一件极为恐怖的东西一样。
难不成这小东西有什么问题?
一丝警惕从脑海中升起,他低头盯着蛊王的表情微微冷凝。
但危险的想法还没有成型,便被柳云笙打断了,“我就是在想,它到底还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能力,如果这次不是给白媚歌下蛊,我只怕到现在都不知道它竟然有炼制蛊人的作用。”
将摆放在桌上的木盒拿起来,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液倒入其中。
她可以感觉得到,每次她被影响,都是蛊王吸食血液之时。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出现,这段时间,她决定只喂它特制的药液。
起码先把它的野性驯服再说。
想到之前被它影响想要吸血,柳云笙至今心有余悸。
所幸,小蛊王并不挑食。
对于木安特意为它调制的药液,它看样子很是喜欢,徜徉在药液中,娇小的身子来回摆动,仿佛在撒欢一样,看得柳云笙忍不住会心一笑。
眼看着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颜,慕夜溟愣了愣,随即凝重的心情也缓缓松弛了下来。
而这时,门外也传来了一阵具有压迫性的脚步声。
刚一踏进门,凌王爷忧愁的面容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见此,柳云笙挑了挑眉,看好戏似地转向了慕夜溟。
凌王爷这次来的目的,她根本不用猜也知道,恐怕又是为了说服慕夜溟去见羽仁宗。
只不过慕夜溟太过坚持,无论他怎么劝说都不为所动,惹得凌王爷气愤了好几天。
而具体原因说出来却让柳云笙有些心虚。
慕夜溟不愿意恢复身份的原因还能是为什么?归根究底,不就是想要陪她再回伏浅吗。
眼看着她并不打算帮忙,准备看戏的样子,慕夜溟瞪了她一眼,无声做了个口型,等着。
他轻飘飘的两个字,其中蕴含的意思却让柳云笙表情猛然僵硬了起来。
毕竟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向凌王爷说明伏浅的情况,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将他唯一的孙子都拐走了,那情况可就大大不妙了。
“溟儿,今日皇上又向我询问帮北羽的人是谁,你真的不打算出面?”
此次的凌王爷倒没有再逼慕夜溟,语气也缓和了很多,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而慕夜溟依旧是那一句一成不变的回答,“祖父,在征讨蛮夷之时我已经死了,如今再次出现在人前已经不合适,不仅是您,也会让皇上难做的。”
如果可以,慕夜溟又怎么可能不想再见羽仁宗一面?
可柳云笙的事情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以他此刻的身份,再出现在北羽,一定会引起一场动乱。
即使羽仁宗再和善,被瞒了这么大的事情后,又怎么能保证他不发怒?
他沉沉地看向发愣的凌王爷,一字一句,“君心难测,如今的他不止是您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