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话下来,连一口气都没有来得及喘,也成功地看到了慕夜溟凝固了表情。
有戏!
发现他的变化,柳云笙心中一喜,面上又不敢太过得意,只能小声补充,“有师父在,我不会出事的。”
听到有木安在,确实让充满怒气的慕夜溟冷静了一瞬间,可他何其了解柳云笙,丝毫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
“可你的伤还没好,就算有什么事情,也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
他沉下脸色,表情依然冷凝,“今天多加一碗汤药。”
“啊?”
此言成功让柳云笙傻在了原地,她不满地抱怨着,“你这是公报私仇,我不喝!”
虽然她自己就是一个医生,但对于中药的味道是真的接受无能,可慕夜溟就像是拿准了这一点,冷酷断言,“我也是为了你好,若是你的伤还没有好,不准你上战场。”
“……”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猛地闭上了嘴,望着慕夜溟严肃冷沉的表情,柳云笙意识到,这一次绝对不是撒个娇就能混过去的事情。
即使慕夜溟这几天与往常别无二致,可她还是能感觉得到,他隐藏在深处惶恐。
她毫不犹豫拔刀插入胸腔的那一幕,是真的吓到了他。
她心中升起一丝愧疚,无意识地轻抿红唇,到底没有再继续反驳。
如果这样能平息慕夜溟的害怕,她倒是很乐意顺着他的想法。
只是她的沉默却让慕夜溟有些误会,即使再三保证取血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影响。
但伤在心口,又怎么会真的不出问题?
慕夜溟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脸上泛起的苍白,强压着心疼,转移了话题,“你刚才所说,有了解困局的法子?”
两人的脑回路虽然没有对接在一起,但对于受伤的事情都默契的不想再次提起,眼看着他主动换了话题,柳云笙也十分配合。
“师父这段时间出去就是为了寻找解决蛊山的办法,这一次,他给了我一只蛊虫。”
“蛊虫?”
不同于往常,此时的慕夜溟对“蛊虫”两个字很是敏感,有了先前柳云笙的冒险之举,现在的他对于蛊之一类的东西十分厌恶。
柳云笙敏锐地发现他脸上出现的警惕,心中一震,赶忙解释道:“这只蛊虫与我的那只是相生相克的关系,二者合之,兴许可以造出一只蛊王。”
“蛊王?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慕夜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惊喜,相反,他极快地捕捉到了柳云笙语气中的迟疑。
果然!
虽然早就知道他不会被利益冲昏头脑,但看着如此敏锐,柳云笙还是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必须要赌。”
“赌?”
“一旦融合失败,方圆百里的人只怕都会遭殃。”
说到这里,柳云笙这才发现,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有些蠢蠢欲动。
她本就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就算知道有危险,可还是无法拒绝,亲眼看到一只蛊王诞生的诱惑。
但她不能拉着这么多人陪她一起任性,于是说完之后,再也没有开口。
“方圆百里……”
慕夜溟低声喃喃道,但对于这般严重的后果却并不惊讶。
其实在某种方面,他对蛊毒的了解比柳云笙还要更加全面。
从前他求医之时,什么手段都用过,自然不会错过当年名动天下的苗疆蛊毒。
可越是了解,他却越发的不寒而栗。
每次蛊毒出现,都会带来很大的灾难,轻则几十上百人,重则会祸及整个城池。
普通的蛊毒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传说中的蛊王。
见他久久不语,柳云笙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安慰。
“如果觉得这种方法太冒险,我们也可以选择稳妥一些的法子,师父还给我了我一些解药……”
“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试。”
慕夜溟蓦然出声打断了她,缓缓抬起头,脸上布满了孤注一掷的决心。
柳云笙被他突然转换的情绪吓了一跳,皱起眉头,“可……”
“只要与伏浅开战,我们就避不开苗疆人,这一次,我们能侥幸逃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手中还有一只母蛊,可之后呢?”
他们越是忌惮母蛊,慕夜溟便越发清晰地意识到,此物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伏浅主君已经疯了,为了赢他什么都不顾,连麾下的将士都能牺牲,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这也是柳云笙最担心的事情,蛊山虽然现今还没有炼制成功,可如果他们真的下定决心,要用人命来献祭,只怕过不了多久,蛊山会完全成型。
吃过人的蛊虫,与普通的蛊毒不一样,它们只会更加凶戾。
到了那时,她手中的母蛊还能压得住吗?
慕夜溟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接着开口,“如果母蛊真的能解决所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