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木安所说,柳云笙自然是深信不疑,不然也不会在危急关头做这样的尝试。
可是事关几千人的性命,她也不敢完全放下心来,直到真正有了效果之后,这才脱力般倒在了慕夜溟的怀里,“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快撤。”
但慕夜溟却未立刻行动,他先是冷冷地回头望了一眼城墙上陷入怔愣的众人,仿佛要把他们的脸全部记住,这才下令,“走。”
有了母蛊大发神威,即使苗疆人哨子吹得再快再急,虫群却依旧不敢再围过来。
眼睁睁地看着慕夜溟抱着自己如入无人之境,柳云笙惊讶地眼睛都睁大了。
虽然知道能让师父再三叮嘱的一定是好东西,可真正亲眼看到时,她还是忍不住感叹神奇。
小小的一个母蛊,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她暗叹着,看着盒中依旧精力旺盛的母蛊,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宝贝……”
她仿佛一个小财迷一般,紧紧地抱住木盒,一张俏脸上满是笑容,“我们发财了,把这只母蛊养好,说不定可以对付苗疆人。”
木安并没有说明,这只母蛊是谁的命蛊,可是看威势如此之大,一定不简单。
脱离了危险之后,柳云笙早不似先前那般警惕,她献宝似地看着慕夜溟,丝毫没有发现,他脸上的风雨欲来。
蛊山上的毒物受到召唤,一窝蜂地涌向了城外,因此,大军的脚步并没有受到阻止。
畅通无阻地回到了营地,慕夜溟无视了所有担忧的问询,径直抱着柳云笙走进了营帐。
柳云笙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了危险,表情一僵,身子不自觉地缩了缩,挣扎着想要落地。
但是刚一有动作,便被慕夜溟拦住,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床上,动作不容置疑。
“我错了。”
柳云笙怯怯地望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有心解释,可是一开口,却下意识认起了错。
“我当时太冲动了,没有想到后果,我也只是想救大家。”
她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怂的时候!
本来救人是一个极为正当的理由,可面对慕夜溟沉重的表情,她莫名便觉得自己做错了。
柳云笙瑟缩着身子,紧紧闭着眼睛,像是在等待他的宣判。
可是看着她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失去血色的小脸,慕夜溟原本已经蔓延而出的怒火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了。
疼意缓缓生出,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能长长叹了一口气,“纵使如此,在冒险之前你也该告诉我的。”
他的声音低沉,但却又不像是在责怪她,反倒更像是在自责。
“不是这样的,我……”
望着他沉重的表情,柳云笙心中一紧,连伤口都忘了,下意识便要坐起身来解释。
但刚一有动作,心口处立刻传来闷闷的疼痛,猛地捂住伤口,小脸皱成了一团。
慕夜溟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忙凑了过来,“不要动,我这就去找军医。”
“不用。”
最初的剧痛缓了过去,柳云笙轻喘了一声,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我没事,伤口并不重,包扎一下就好了。”
她下手本就不重,再加上对于人体构造的熟悉,只有最开始抽出刀时,流出了几滴血。
否则,她怎么可能这样活蹦乱跳。
“可是……”
“没事的。”
兴许是柳云笙太过坚定,慕夜溟迟疑了一会,到底还是松了口,“我来帮你。”
但这一句话,却让柳云笙有些傻眼
这可是在胸口上!
她红着脸,支支吾吾了好久,这才想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你没有包扎过,应该不会……”
但慕夜溟很是认真地打断了她,“我会!”
这一次,倒也不需要柳云笙再度开口,他像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帮她包扎,话音刚落,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衣带上。
“不要……”
拒绝的话还在嘴边,柳云笙只觉得身体一凉,再低头时,衣服已经被解开了,霎时间,胸前春光乍泄。
可还没等她害羞,慕夜溟黑眸中的心疼已经溢了出来。
原本白嫩的肌肤上出现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血迹已经在表面凝结,血红雪白,分明是一幅极为漂亮的画面,但看在慕夜溟的眼里,却格外刺眼。
他颤抖着手想要抚上伤口,可是又害怕她疼,于是只能悬在半空中。
感受到他的情绪,柳云笙轻抿干涩的红唇,害羞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愧疚。
“疼吗?”
沉默良久,慕夜溟这才沙哑着声音,低头为她上药。
闻言,柳云笙身体一顿,复杂的情绪在心中荡漾,可她却强装无事一般,低笑开口。
“这不是很值得嘛,起码现在我们有办法对付他们了,我可是向祖父保证过,要带你平安回去的。”
她的声音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