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仁宗的声音掷地有声,响彻在大殿之内,使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地颤抖了一下。
徐丞相面色阴沉不定,恨恨地瞪着他,良久,却突然笑出了声,“禁卫军已经被我掌握,你还想拿什么翻盘?”
为了准备这次谋反,他几乎把所有赌注都压了上去,不管怎样,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面对他声色俱厉的模样,羽仁宗反而后退一步,闲适地坐在了龙椅上,“翻盘?我看你搞错了吧,你从来没有赢过,我又谈何翻盘?”
“你……”
望着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徐丞相面部抽搐了一下,心里警铃大盛。
可为时已晚,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随着沉重的落地声,再低头,眼前已经多了一个伤重吐血的侍卫。
徐丞相意识到不好,赶忙回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高大威武的身影。
而那个人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多年的宿敌——凌王爷。
看着那张虎目冷然,杀气腾腾的面容,徐丞相大脑空白了一瞬间,愣在当场。
待他反应过来后,心里的不安已经升到了顶点,“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凌王府吗……”
徐丞相是何等聪明之人,话说到一半,便想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他转过身死死的看向羽仁宗,眼眦欲裂,“你们早就知道!”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凌王爷因为孙子之死心灰意冷是假,筹谋退出众人视线,暗处潜伏才是真。
可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明明他掩藏得那么好,他们又怎么能够发现。
“慕夜溟……”
徐丞相突然低喃出声,布满皱纹的脸上多出了几分自嘲。
是了,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让他产生危机感,只除了慕夜溟。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搞清楚,当日他派去要慕夜溟命的人为什么会突然身首异处,吊死在丞相府门口。
所有的线索都被抹去了,尽管他心中有所猜测,但是没有具体的证据,却始终不敢妄下定论。
不过所幸,即使慕夜溟真的有那般高深莫测的手段也无妨,因为死人是不会打乱他的计划。
就如同现在,纵使他们有所准备又如何?他手里可是拥有一整支禁卫军的。
徐丞相的失神只持续了一瞬,仿佛是错觉一般,再回过神来,他的脸上只剩下了狂妄。
“来得正好,反倒省了我几分力气,不用特地去凌王府处置你了。”
“你倒是很自信。”
看着对面已经与自己斗了十几年的老对手,凌王爷眼中划过一丝怅然,“这些年北羽待你不薄,你不该走这条路的。”
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早已经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关系。
不管是他的嫡子还是手下,死在徐丞相手下的不计其数,可纵使如此,凌王爷却还是感觉到了一阵遗憾。
要知道徐丞相并不是一开始便是如此的,年少时,他也曾踌躇满志,在朝廷内外都是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
可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凌王爷不知道,但他充满可惜的语气就像是一道引燃烈焰的火折子一般,徐丞相陡然面目扭曲,大笑出声。
“哈哈,凌王爷,我没有听错吧,你是在为我可惜?这一次我要是赢了,那个位置就是我的,我难道不该搏一搏吗?”
他一手指着高悬台阶之上的龙椅,眼睛中全然是喷薄欲出的野心,“与其为我可惜,不如想想你们自己的下场吧。”
徐丞相并不认为自己会失败,朝中有将近一半支持他的大臣,禁卫军也在他手中,这样一手好牌,怎么打都不会输。
兴许是认为皇位已经近在咫尺,此刻的徐丞相看似冷静无比,实际上早已经疯狂。
“看来你真的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凌王爷冷冷地看着他狂傲的模样,手中的武器终于抬了起来。
而他这般姿态显然激怒了徐丞相,他冷哼一声,“这可是你自己自寻死路。”
他不明白凌王爷怎么敢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下动手。
不过也不重要了,过了今日,他们都会是他的手下败将,都是他得到皇位的垫脚石!
徐丞相脸色陡然冷了下来,“来人,给我杀了他!”
凌王爷武功高强,又打了十几年的仗,他战神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徐丞相从未小看过他。
不过现如今,就算他再厉害也无济于事。
禁卫军一共有一千人,听起来不算多,但能成为保护宫中贵人的军队,他们的武艺自然不用多说。
虽然比不上凌王爷,可也没有关系,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
他站在人群之中,紧紧盯着凌王爷的方向,像是已经看到了昔日老对手的下场一般,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
但可惜的是,情况却并未像他想象那般发展。
大殿内的禁卫军确实如愿举起了武器,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