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慕夜溟一身酒气回房。
“回来了。”
柳云笙微微蹙额,转眼就见身后的楼子逸,似乎明白了什么,没再多言,将人让入房中。
简单洗漱后二人歇下。
斯山镇的夜,不远处传来沙沙的声响,布谷声从山谷传来,隐约能听清。
黑夜笼罩下的小镇显然格外的静谧。
第二天一早,慕夜溟等人收拾妥当,付过钱后,上了马车,径直往京城的方向赶去。
车轮碾过官道留下浅浅的的痕迹,马蹄奋起一路狂奔。
……
边关的局势有了变化,凌王爷也收到了凌王妃的传信,得知她身体不太好,放心不下,回了京城。
距离慕夜溟离京已有些时日,凌王妃一直卧床不起,王府内的掌家之权一直紧握在二夫人手中,老嬷嬷几次三番看不惯,和凌王妃提起。
凌王妃却是无奈摊手,如今的身子骨,全然没有精力去争这些,也只能任由她们背地里小动作。
白侧妃一家独大,在府中悠闲自在,暗地里到支出一笔银子买了手饰等,联合二夫人一道做假账。
“王妃,您当真不管了?”
老嬷嬷将凌王妃扶起,榻上的人面色蜡黄,煞白的嘴唇毫无血色。
如今白浣羽不在府中,她的身体每况愈下。
“溟儿何时回府?”
凌王妃不答,轻咳了咳,询问起慕夜溟的情况。
老嬷嬷抿了抿唇,没再提白侧妃的事,端过药来小心喂着。
“前几日,世子殿下倒是有书信寄回,说过几日便回府。”
“那就好,那就好。”
老王妃枯瘦的身子轻轻颤动着,多日来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到了午膳了时辰,厨房却迟迟不见有人把吃食送来。
老嬷嬷催了几回依旧无人前来,于是亲自去了一趟。
厨子等都见风使舵,态度极为傲慢,“午时太忙,忘了凌王妃的那一份。”
从后厨拿出一份凉了的菜食给老嬷嬷。
老嬷嬷气不过,要吵起,正巧白侧妃经过,上前不由分说地扇了老嬷嬷一巴掌。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老奴好大的架子。”
“白侧妃,你……”
老嬷嬷捂着半边生疼的脸,看清了来人,话到嘴边噎下,低着头不再说话。
想起几日前,白侧妃有意克扣了凌王妃院里的费用,还不让大夫前来看诊,分明有意而为。
无奈,老嬷嬷一介下人,只好想尽办法才寻找人到医馆买了些药材。
如今这空当,万不能再给凌王妃添麻烦。
白侧妃又骂了几句,解气后才离开。
刚走没几步,门外守卫就传来消息,“老王爷回府!”
白侧妃神色一紧有些慌张,随后极快地收敛起来,回眸警告了老嬷嬷,才缓缓出门迎接凌王爷。
“王爷,您回来了。”年近半百之人,走的摇曳生姿。
刚回府的凌王爷没有顾及白侧妃,径直前往凌王妃的院子。
刚到房门外,一股刺鼻的药味袭来,呛得老王爷咳了咳,推开了房门。
里面的人听见动静,直起身来,见着许久不见心心念念的人,凌王妃眼底一行热泪滚烫,滑落到指尖。
凌王爷坐到榻前,仔细打量着跟前的人,声音哽咽起来。
“你的身子如何?”
“王爷,你怎么回来了,妾身无碍。”
凌王妃的声音也有些嘶哑,缓缓开口,泪水在眼里打转,好半晌才忍住。
门外,白媚歌跟着前来,看着里面卿卿我我的两人,冷吭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随后的几日,凌王爷一直留在凌王妃的院子里,悉心照顾着。
一日,王府的侍卫上前来,手中拿了慕夜溟的亲笔信函。
如今凌王爷回府,府中上下自然不敢造次,都来往书信都交给老王爷。
“王爷,世子派人送来的书信。”
此时的凌王爷守在凌王妃身侧,拆开了信函,将信展平,念起信中的内容。
几行字念完后,凌王妃激动地从榻上坐起,嘴唇轻轻颤动着。
“云笙,云笙还活着!”
凌王妃的手剧烈的颤抖着,从凌王爷手中接过书信,信中的隽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她喜极而泣。
“活着就好,就好,溟儿……”
“你先把病养好了,等溟儿和云笙回府,才能放心。”
激动之余,凌王妃剧烈的咳嗽着,腰弯下来,浑身难受。
凌王爷连忙按住了她的手,伸手轻抚了抚她的后背,满眼心疼劝说着。
另一个院子里,白媚歌和二夫人也得到了消息,脸上的笑意骤然凝结。
“什么,那贱丫头还活着,不可能!”
二夫人拍案而